“好,没事的,别怕,一切有我。”
周辞渊声音平稳,听着简直和平日无异。然盯在崔茂怀身上的目光灼灼,几乎是一寸一寸扫过崔茂怀,确认其是否有事。被挣脱了怀抱后,一手更紧紧拉着崔茂怀的手,就连过去查看常伯伤势也没有分开……
跟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侍卫掏出随身伤药洒在常伯刀刃周边的伤口上,细细查看一翻,才凑到周辞渊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环境实在吵杂,崔茂怀虽也在旁边却没能听清对方的话。但看那人的面色神情也知道常伯伤势怕有不妥。
崔茂怀急着想问,却被周辞渊拍手安慰,跟着就见周辞渊神色如常的吩咐了一句,那侍卫领命匆匆离去。崔茂怀再要询问,接着却又有人来,身着禁军服饰,和周辞渊见礼后就让属下帮着隔离开常伯周边。领头之人则和周辞渊低声几句话后同样匆匆离去……
“常伯到底怎么样了?”
直到那人离开,崔茂怀才终于找到空挡忙问常伯伤势。
“别担心,已经上了止血药。我让他们找担架去了,等下就能带他去看大夫。”周辞渊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对比崔茂怀的紧张焦急,两人简直像是处在两个次元。
但莫名的,崔茂怀就是被周辞渊的这份态度慢慢安抚了下来。跟着又担心道:
“这么乱,加上今晚的日子,药堂的大夫还能坐诊吗?”
“不必去找医馆药堂,郑太医家离这里最近,他们家世代杏林,家中太夫人腿脚不便,不能出门。子侄孝顺,每遇到年节便是外出,家里也肯定留人陪伴老人。”
崔茂怀这一听,终于放心下来。伸手用袖子抹了抹头脸,目光望着常伯希求一定不要让常伯有事。眼睛眨了眨,轻轻晃了晃头,还待要问什么,就见拥挤的人群从远处渐渐分开,有禁军和巡城卫的兵士几路穿插,将围堵的人层层剥离……
很快周辞渊的侍卫也挤着回来,高举着不知从哪家灯台上拆下来的竹排,和守在这里的禁军一起将常伯抬着放上去,之后就朝东去。
崔茂怀由周辞渊护着也紧跟其后,途径大街中间隔离出来的、本是动物军团游街道路时,崔茂怀又感到一点眩晕,微微摇头,余光瞥过空旷笔直的道路两端。
一面动物军团显然还离的远,另一面,隐约间,城楼上一片明黄……
“茂怀,茂怀——”
崔茂怀最后听到周辞渊喊他的声音,脑海里则晃着“莫非这里的事连皇帝都惊动了?”的念头,跟着就陷入彻底黑暗,不省人事……
于是,他也不知周辞渊见他突然晕倒后,脸上一直冷静从容的表情变得如何可怖急切。也不知之后他被周辞渊抱着是如何飞奔到郑太医家中,又是如何将正享受天伦之乐的郑家人从孙子辈到儿子辈,再到郑家的老太爷,一一找到为他救治……
更不知晓这一夜的事,惊动了多少人,牵扯到多少势力人物混杂其中!
“您不是说他今日就能醒吗?怎么至今未醒?会不会还有其它未查到的问题?”
“……还能有什么问题?!老夫一家四代都被你央着一个一个挨个给他看过来了。说了几次了,就是迷药烈了些,加上受惊急忧,心肺不调。出了汗又没能及时保暖添衣,吹了冷风,几处相交,才看着病情危险。但如今高热既已退下,之后只要细心调理,就无大碍……”
崔茂怀眼睛未睁,就听到这么一翻对话。一人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谁,另一个老头儿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