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之前, 她还在宫里的时候, 曾听说过宫人们说, 三殿下今日又杀了谁, 又在朝堂上陷害了哪个清官,那个时候她不过是当成个玩笑话听听,宫里以讹传讹的事情太多了。
一个个的分辨不过来。
只是那天在酒楼里,那个强势的不容拒绝的男人和她记忆中那个人相去甚远。
不过一年半载,他内敛了许多, 浑然天成的气势也浓烈了起来,现今同他对视都是件需要勇气的事,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赵隽寒把她扣在酒楼的厢房里差不多有一个时辰, 他将她抱在腿上,什么都没做,就喜欢和她说话。
和铃一开始还很生气, 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赵隽寒就好似把她当成发脾气的小孩子一般,从袖子里拿出几颗糖, 递到她嘴边,哄她吃。
她紧紧抿唇就是不情愿开口,他就笑了,笑声愉悦。
他问:“那我亲你了哦。”
拖着长长的尾音, 意味深长。
她愤恨的咬上他递过来的糖,又故意的咬上他的手指,想让他痛一痛,哪里知道这人反倒是一副享受的模样,气得她都快哭了。
他扳过她的脸,说话时的语气散漫,但语句之间看不出丝毫的玩笑,他说,“你要记得,答应要嫁给我的。”
她能怎么办呢?
咬着牙不吭声。
反正她离嫁人的年龄还早,还有两年的时间,她就不信,他能一直惦记着。
回来之后,和铃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只当那是个意外,当赵隽寒刚好在那天心情不佳。
和铃从书柜里翻出陈昀给她寻来的医术,拿书来打发时间,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着一张张药方,还画着栩栩如生的药物。
她对这几本书是爱不释手,吃饭的时候都舍不得离手。
转眼间,又是过去了好几天。
春末,院间里栽种的花也都陆陆续续的谢了,只剩下嫩绿的枝叶。
不过,陈言之书房前种着的那棵高大的桃花树的花儿倒没有掉落,粉色的花瓣还开的极好,只偶尔被风吹下几片来。
和铃觉着好奇,按理说,已经过了季节了。
不过陈府上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只说,这棵树就是这样的,一年四季都开着花,从不谢。
转眼就又过了好几日,陈言之的婚期就要到了,这天晚上,冬青领了几坛子酒风风火火的敲响了和铃的房门,大有不开门不走的气势。
“小和妹妹,你快给我开门呀。”
和铃没法子,只好从床上起身,穿好了衣服,打开了门,“怎么了?”
和铃把手里的酒坛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小和妹妹,陪我喝点酒吧。”她捂唇笑的眼睛都快没了,“我刚偷偷从树底下挖出来的。”
明日陈言之大婚,冬青不懂什么叫伤心,不明白什么是难过。
不过她现在就是睡不着,听说成亲之后,陈言之也会对他的新娘子好,会宠她,疼她,摸她的头,亲她,两人最后还会有小宝宝。
冬青睡不着,躺在树上都睡不着。
这坛子酒还是陈言之前几年埋下去,她从没有喝过酒,今夜还就想试一试。
和铃看着她单纯的笑,真觉着还不如不笑。
“好啊,我还没喝过呢。”
开坛之后,屋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