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马,朝为首的那高大的男人跑去,声音好似是从胸腔中发出的一般,她喊了一句,“昭王殿下!”
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可能直呼他的名讳。
赵隽寒闻言回头,下马。
和铃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身边,弯着腰喘气,缓了好久呼吸才平稳下来。他就那样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抬起头,无比认真的瞳孔对上他的眼,她一字一句的说,字词尽数落进他的耳里,她说:“我等你回来。”
就像那个夜晚他说的那样。
她等。
赵隽寒的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紧紧的,用力的,仿佛再也不分开。
他松开手,飞身上马,对副将道:“出发!”
他的队伍渐行渐远,和铃又从城门底下爬到了城楼上,她眺望远方,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和铃转身,迈开的步子停在了原地,她望着眼前的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端挡在她身前,负手而立,嘲讽似的笑笑,眼尾的嘲弄丝毫没遮掩,他问:“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
和铃皱眉,下意识就是不喜欢舅舅对他的称呼,她抿唇道:“舅舅,他不是小兔崽子。”
宋端冷着脸,“我这说的都是好听的。你看看你,还没嫁过去,就这么维护那小兔崽子了。”
赵隽寒求过赐婚的圣旨,元帝松口准备拟旨时,赵隽寒又推了,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还嫌弃不成?
敢嫌弃腿都给他打断。
不过,就算赵隽寒后来自己不推了圣旨,他也不会让和铃赐于赵隽寒。
配不上。
当然是赵隽寒那个阴险小人配不上他的外甥女。
宋端清楚,赵隽寒早就想杀了他,或者说,赵隽寒登上帝位的那天就是他死的那天,可他在朝政上还是要帮赵隽寒。
因为他要曲元死。
而他自己命,旁人想拿就拿去。
他早就活的不耐烦了。
“舅舅,你怎么也来了?”
宋端眸光一深,“皇子被派遣,怎么着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今儿来送的人不少,你们两刚刚那副情深意切的模样都让人给看去了。”
和铃垂头,小声说:“看去就看去,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宋端听她孩子气的话,是又气又好笑,“你这性子也不知像谁。”
既不像她父亲也不像她母亲,回忆起来,那两个人都是温柔至极的人儿。
和铃抬眸,龇牙咧嘴道:“像舅舅您那。”
宋端一愣,竟觉得她这丑丑的笑还蛮好看的,总比之前在宫里阴气沉沉半死不活的模样好多了。
他不由的温柔起来,“上头风大,赶紧让你哥哥送你回去吧。”
宋端顺手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和铃喊住他,“舅舅……”
宋端转身,“嗯?”
“你什么时候还会再出来啊?”相处久了,就不怕他了。
宋端一笑,天地都失了颜色,“看心情。”
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城楼上。
和铃回陈府时途经过赵世棕的府邸,她让陈昀停了马,陈昀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望着站在底下的人说:“晚上我派人来接你。”
冬青几天之前就被送到了赵世棕的府上,为此和铃还和陈言之差点吵起来,她实在不敢相信陈言之就这样把冬青姐姐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