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惊讶。
他继续说:“可我还是放纵了你,我总认为只要你活的开心就好,冬青,你知道吗?你已经不像你了,每当你刻意讨好我时,我都觉得心痛。”
冬青不知道,赵世棕很早以前就见过她了,比陈言之还早。
他常年在外行军打仗,有一次途经了一个山头,有个姑娘坐在山岗上,眼睛眺望着远方,那渴望出去的目光直直的打动了他。
当时他问:“你很想下山吗?”
她一愣,然后点头,“恩。”
“那我带你下去好不好?”他破天荒的主动了一回。
她摇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才不下去,婆婆们说过,山下的都是会吃人的。”
他好笑,等他再次看过去时,山岗上已经没有人了。
宛如一场幻觉。
冬青手中的毒药最终还是没有用到,她偷偷的将毒药倒掉了,她不想赵世棕死。
过了许久,她和赵世棕还是被困在王府,冬青想要是在这困着一辈子也挺好的。
这段时间里,冬青听说,陈言之同他的妻子和离了,她并不开心,原以为他很喜欢那个漂亮的女人,原来他谁都不喜欢。
就连妻子也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何况是她呢?
冬青总想,她大约是等不到他来接自己了。
陈言之在之后带着兵队闯进来,当时的冬青就站在赵世棕身旁。
他怎么看都碍眼。
他对冬青招了招手,“过来。”
冬青的脚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迈开。
陈言之沉下脸,他绷着下颚,张了张嘴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冬青纹丝未动。
陈言之嗤笑一声,眼神如刀。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耐心的人,他带着温润、善良的面具。
陈言之拿过侍卫手里的剑,剑尖对着脸色苍白的赵世棕,即将刺出去的瞬间,他的视线中多出了一个人。
冬青无畏的挡在赵世棕身前,她直视着他,启唇,“你不能杀他。”
陈言之想笑,“为何?”
冬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她不想看见赵世棕死在自己面前。
陈言之的剑往前倾了倾,语气里没什么耐心,他横了冬青一眼,“让开!”
冬青挺着胸膛,执拗道:“不行。”
冬青想,她挡在赵世棕面前,赵世棕就不会死了,陈言之是不舍得杀她的,他曾经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杀她?
陈言之眯着眼,沉默了半晌,勾唇笑了一下,手中的剑毫不迟疑的刺进了她的胸口,血浸湿了她粉色的衣衫,她脸上的血色逐步褪去,了无生机。
陈言之拧眉,手却没有停下,剑尖又被他推进去了几分,又被他拔下。
冬青倒在地上,水眸还凝着陈言之清俊的面貌上,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言之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便没再管,她是妖,剑是伤不了她的。
他跨过她的身体,盯着赵世棕,公仇和私怨从心底一涌而上,他拿剑抵着赵世棕的胸膛,剑上还有冬青的血迹。
赵世棕低低的笑着,笑够之后,身体往前一倾,直入胸口,他跪倒在地上,闭上眼之前,脑海里还回荡着她的声音。
“我不下山。”
“才不会去呢。”
“山下都是会吃人的。”
对啊,你就该留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