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途转身,步伐轻快的往坡上走,慢慢踱入梧桐的阴影里,她回过头,见那男人仍然站在路灯下,高高大大,腰背笔直,两手收在夹克口袋里,静静望着她的方向。
徐途抬起手臂,用力挥了挥,大声说:“早点睡哦。”
她回到家,窦以已经离开。
徐越海仍在客厅里看电视,老花镜搭在鼻梁上,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转回头,大步流星的迈上楼梯,想到秦烈对她说的话,又忽地一顿。
她搭着扶手,过两秒,缓缓拍打了几下:“看电视呢?”
徐越海一惊,蓦地侧头,随即笑笑:“送走秦烈了?”
“嗯。”她面上没什么变化,隔几秒:“早点儿睡。”
她没再听徐越海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回了房。
泡个热水澡,徐途很早睡下。
第二天,她醒来,日上三竿。
她洗漱好,特意挑选一件浅灰色休闲连帽衫,收口衣摆卡在腰间,下面是条黑色铅笔裤,鸭舌帽,白球鞋。
脸上不着脂粉,只轻轻拍打一层乳液。
轻轻爽爽,打扮得很讨巧。
徐途照照镜子,满意的出了门,她搭乘公交,去小旅馆找秦烈。
然而,当她站在暗黑的走廊里,却有片刻不知所措。
秦烈的房门没有锁,她开了灯,屋子里空荡荡,新买的被单没了,被褥叠放整齐,这跟她前天来的时候不一样。
愣愣的站了会儿,她去楼下问老板:“209的客人呢?”
“哪一个?”
“就高高大大的男人,头发很短,穿件黑夹克。”她有些焦急,手心冒了汗:“叫秦烈。”
老板翻了翻记录:“昨天退房了。”
徐途浑身骤然一震,心口疼了下,还想再次确认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
屏幕上是个座机号,看着有些熟悉,她埋着头,感觉已经给了她答案。
徐途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眼眶一热,眼前的画面马上变得不清晰。
她轻轻眨了下眼,铃声响第二遍的时候才接起。
电话那头有微弱的电流声,两人谁都没说话。
徐途推开旅馆的破木门,萧瑟的秋风扑面而来,她走到墙角蹲下,举着电话,抿紧唇。
几秒的等待:“途途……”
徐途眼泪顷刻间落下来。
“在哪儿呢?”他声音掺杂一丝沙哑。
“旅馆外面。”徐途吸了吸鼻子:“你走了啊。”
“……刚刚到洛坪。”
“嗯。”她抹了把眼睛,努力放轻松:“我说你昨晚怎么特别奇怪呢,说那么多话,走时候还依依不舍亲来亲去的。”
“途途,你别哭。”
徐途绷住唇:“……没有啊。”她说:“我知道你迟早要回去,但没想到能那么快。”她拿手指划开地面落的水渍,划完一个,又有新的落下来:“……你应该昨晚跟我说,都没跟你好好告个别。”
“我怕说了舍不得走。”
“那你还走。”忍片刻,徐途终于不管不顾的哭出声。
电话那头良久沉默。
街道熙来攘往,徐途蹲在柱子旁,缩起来才那么大一点儿,有人路过好奇看看,却未驻足。
徐途问:“是徐越海不同意吗?”
“没有。”
“那我明年考完去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