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紧紧抓着陶宴的手,哭着道:“陶宴,陶宴……我说好的,等正月初七,带你去看庙会的,说好的,等我高考的时候,你要去送我的,说好的……”
陶宴的声音越来越弱:“对不起啊,不能陪你了!”
秦筝:“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不管,你要陪我去的,陶宴……陶宴……”
任凭秦筝如何叫,如何摇晃,陶宴的眼睛最后还是闭上了,手垂落下去!
他的身体僵硬,如一具死了百年的干尸!
空档的客厅,响起好几声压抑的哭声。
周萍摇摇晃晃站起,站在遍地血肉中,弯腰捡起一条带血的黄金项链!
项链的吊坠是一只兔子,镶嵌了红色宝石。
这样项链,全家每一个人都有一条,是陈默送的,白露是属兔的,便选择了这条。
她有那么多首饰,却唯独戴着这一条坦然赴死,她的心里,装着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装他自己!
周萍将项链紧紧抓在手里,眼泪一滴滴落下来,落在项链上!
秦瑟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可是根本擦不干净。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泪水,这一夜,他们失去了两个亲人!
顾景渊依然是最理智的那个,人死了,除了哭,除了伤心,还要为他们准备后事。
要尽可能的将满地属于白露血肉,都收敛起来。
秦筝去厨房拿器皿,可是没一会,厨房里传出秦筝嚎啕大哭的声音。
顾止戈跑进去,看她站在冰箱前,整整一个冰箱,上下,全都是包好的饺子。
下午,白露在厨房里悄悄呆了一下午。
包了这么多饺子,可是再多,总有吃完的时候。
她不在了,怎么办?
她走的那么仓促,甚至来一句话都来不及留下!
甚至连一具完整的身体都没留下。
客厅里,秦瑟咬牙强撑着,可是,她撑不住了。
“妈……我……”
周萍转头,“怎么了?”
秦瑟疼的哆嗦,“好像……要……生了……”
“快送医院!”
秦瑟摇头:“来不及了!”
顾景渊一把抱起秦瑟送进,一楼最近的一个房间!
黎明破晓,婴儿的啼哭声,穿破黑暗!
第一缕阳光驱散黑暗,照亮大地!
希望,永远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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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5月底,秦筝快高考了。
周萍带着秦瑟甄宝儿,推着孩子,去商场给秦筝买东西。
他已经过了戏剧学院的艺考,而且,成绩非常好,只要文化课能过,就能顺利进戏剧学院。
从男装店出来的时候,周萍对甄宝儿道:“你小心点,这刚怀上,要多注意。”
甄宝儿笑道:“没事的,我这个皮实的。”
正说着,迎面来了几个人,周萍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赶紧停下,向他们道歉。
“抱歉,对不起……您没事吧?”
周萍他们看见,对面的人,眼神黯淡下去。
周萍摇头,微笑:“没事!”
对面的年轻人,挠挠头,看着她们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三位很亲切,好像认识一样!抱歉,我这不是搭讪,就是……觉得……”
说着说着,年轻人自己都觉得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