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易从机场回到家中时, 发现家里只有芬姐和小皮球两个人。
一见到他,坐在院子草坪上抹眼泪的小皮球立刻哭嚎着扑上来,两条胳膊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像只小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他, 哭得肝肠寸断:“哥哥, 晏时哥哥被抓走了!你快去找晏时哥哥!”
霍廷易起初还以为是这只小胖球的戏瘾又上来, 当即便哭笑不得地将脚边的小胖球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圆脑门,声音里带了一点威胁之意:“还演是不是?不怕姐姐回来收拾你?”
小胖球的眼皮都哭肿了, 简直哭成了个白里透红的受气包, 他抽抽噎噎道:“姐姐也被坏人抓走了!”
先前霍廷易没注意, 这会儿凑得近了, 他才发现小皮球的脑门上鼓起来一个大包,一看就是磕到了哪里。
霍廷易心里一沉,到了这时, 他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小皮球脑门上的那个大包, 问:“球球疼不疼?”
一边说着, 他一边将小皮球抱进了屋子里。
一进门,正碰上芬姐从厨房里出来, 芬姐手里拿着一个冰袋, 见到霍廷易,倒是先愣住了, “先生, 你不是说周末才回来吗?”
“提前回来了。”霍廷易沉声道, “家里出什么事了?”
芬姐抹抹眼泪,将刚才夏父带着几个人强行将晏时接走的事情说了。
晏时来这个家里的时间不长,可他那么听话,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又总是小心翼翼,似乎生怕麻烦到别人的模样。
后来芬姐又知道了,原来晏时并非打娘胎里生下来就如此,而是后来摔了一跤才变成这样。
芬姐每次想想都替他觉得难过,这么一个又乖又漂亮的大小伙子,比他的两个妹妹弟弟讨人喜欢多了,却没想到命这么苦。
虽然她不知道这回出了什么事,可直觉上已经知道了不妙。
“我本来以为,太太是因为赌气,才让我别让看好晏时别让他被他爸爸带走……可谁知道,刚才他们车子直接就开进来,拽了晏时就要走。我说他们要带走晏时,我得先给太太打个电话,可谁知道她们听也不听,还把球球给推倒了。”
当时一前一后两个男人拦住了她,又有两个男人拽住了晏时,要把他往车上拖。
晏时害怕得叫起来,小皮球见晏时哥哥受了欺负,当下便攥着肉拳头冲上去要捶那些大坏蛋,却没想到被人一推,小家伙便扑倒在了地上,脑门上也磕出了一个大包来。
先前芬姐还觉得是家里人闹别扭,想着要从旁好好劝一劝,而正是这一推,叫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可谁知道等到了警察来,夏父那方反倒是越发振振有词起来:他是晏时的父亲生父亲,更是他的监护人。
他要将儿子带走,于情于理,无可厚非。
可芬姐这会儿却止不住的心慌:“先生,他们究竟要把晏时带去哪儿呀?”
她看着那样,怎么也不像是要带晏时回家的样子。
想起那天夏父莫名其妙就将晏时带到了医院里,霍廷易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然后问:“太太呢?”
芬姐一边将冰袋往小皮球的脑门上按,一边凄凄惶惶道:“我打了她好几个电话,刚才她接了一个,听到我说晏时被带走了,就挂了电话。”
正说着,外面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电铃声。
霍廷易走出去一看,正看见邻居盛先生站在护栏门外,手里拿着一只黄澄澄的玩偶鸭子,笑眯眯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