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出现在千叶面前,张口先打了个酒嗝,仿佛他前一刻还在宴会中痛饮,然后突然之间便被召唤到了现世之中。
然而听到不动行光口中织田信长的名字,在场的几个付丧神脸色都有一瞬间的波动。
而其中最为明显的要数压切长谷部了。
严肃的打刀在得知不动行光来到本丸的时候神色就有些异样,此时听到对方口中那个人的名字,脸色中的异样情绪顿时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
千叶在听到眼前的少年说出自己入手词之时,敏锐的观察到了自家属下有些难堪的脸色。
他想起烛台切光忠曾经说过的,‘压切长谷部’不是很喜欢曾经的主人这件事,对于织田信长的这个人略微有了点不甚清晰的定位。
对于一个才见了第一面的短刀而言,压切长谷部这个已经在本丸中任劳任怨的工作了这么久的左右手的心情,显然更为重要。
千叶看着不动行光一副醉酒未醒的表情,神色淡淡的让一旁的药研藤四郎带着对方熟悉本丸去了。
“辛苦一天了,长谷部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千叶对着压切长谷部点了点头,语气安抚道:“晚饭后你来起居室一趟,有些公务要交给你。”
“嗯,那么属下先告退了。”压切长谷部注意到了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失态,感受到千叶语气里安抚的意味之后,他有些羞愧又有些感动的行了礼,先行告退了。
“烛台切你随我来。”
眼看着打刀离开以后,千叶示意其他人都先回去休息,然后冲着一旁的烛台切光忠沉声道。
穿过本丸的庭院以及几道曲折的回廊,一人一刀在起居室里坐下。
千叶提起茶壶倒了两杯白水,将其中一杯放在桌案上推给了对面的太刀,端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后,才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的故怨,长谷部和新来的刀剑之间,有什么旧有的联系吗?”
“多谢主殿。”烛台切光忠接过那杯水,道谢以后才开口道:“长谷部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旧主。”
提起曾经那段恩怨,烛台切光忠也忍不住的苦笑起来。
关于压切长谷部的心结,无非是旧主曾经将他随意赏赐给连直臣都算不上的部下那件事。
打刀这种主命至上的性格,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但是就那样随随便便的就被送了出去,对于压切长谷部而言,已经足够成为长久以来难以一直介怀的心结了。
听到烛台切光忠提起来的关于压切长谷部的往事,千叶先入为主的便对织田信长这个名字带了几分不不好的印象。
这样一个能够随意的便将自己的佩刀送出去的主人…对于压切长谷部这种性格忠诚的刀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藏剑山庄每年都会举办名剑大会,此期间会将庄中的锻造出的名剑赠与大会中的优胜者。
然而那些赠送出的名剑,在被送出之前,都是无主的。
千叶练剑多年,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剑客轻易地便将自己的佩剑送人过。
在大唐,那里的剑客多认为,习剑者,当诚于手中剑。
剑客的佩剑对于他们来说,很多时间便同于半身,甚至于有的剑客所修习的剑道讲究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别说要他们把手中佩剑送人,便是要他们把剑放下,都等同于要了他们半条命。
这其中最为出名的要数纯阳宫的剑纯一脉,他们之中很多人为了专研剑道,终日悟剑几乎到了不理俗世的地步,甚至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