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白也察觉到孟宇的反应了,同时自己不知不觉跟着热起来,并且隐约有些害怕,怕孟宇要欺负他。
然而他随即又想孟宇是不会欺负他的,孟宇对他这么好,怎么可能欺负他?更何况孟宇现在是醉了,就算真要欺负他,他躲开便是。
又一吻毕,周以白轻声道:“哥,你好重……”
孟宇整个脑子浑浑沌沌,但唯一的那一丝理智还是联系在周以白身上,听周以白这么说,本来带着些凌厉的神情瞬间软了下来,一翻身躺到一边去,含糊地道:“对、对不起……”
“嗯,没关系。”周以白拉拉孟宇的手,“你累了,该睡了。”
孟宇点头,周以白起身给孟宇盖好被子。盖完正要躺下,孟宇却又猛地拉住了他的手。
“小白。”
“啊?”
“我喜欢你……喜欢你……”
周以白歪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说这个。但看他神情认真,于是按了按他的手,回道:“我也喜欢你。”
周以白躺下了,自动滚到孟宇旁边去靠着。孟宇整个人半醉半醒,揽住了周以白。
他的脑子里仅存着仍在运转的那一小块,正反反复复地想着一个念头:我喜欢你,已经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而已了。
那一晚孟宇做了一个久违的春梦,梦中他与一人交缠着身体。他压在那人身上,迫不及待地进入那人的身体里,深深契合在一起。
他很少做这样的梦,就算梦了,梦中人的形象总是模糊得看不清面孔。但是这一晚,他确确实实地看见梦中人,而那人正是周以白。
梦中的周以白被他压在身下,隐忍地承受着他,偶尔从那被他吻得发红发肿的唇中吐出几声颤抖的呻吟,几近哀求地喊着“哥”。
他忘情地亲吻着周以白,从唇,从脖子,从锁骨,再到那白皙的胸膛,恨不得能把周以白吃下肚。然而即使是在梦中,他也无法真正地将周以白吃下肚,只能将自己的痕迹深深地留在周以白身体里。
第二天,孟宇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首先感觉到下身有些湿,想必是昨晚作梦后留下的。
他一脸痛苦地爬起来,低头确认一下,果真如此,他彻彻底底地gay了。
掀开被子,他一头毛躁地坐在床上。周以白已经不在旁边了,他转头看向床头的小闹钟,现在竟然已经十点半了。
门外隐约有声音传来,是宁宁的嘻笑声还有周以白说话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他听不清,只觉得这场景仍像是在作梦。
孟宇挠了挠头,下床去周以白的衣柜中找衣服。
周以白的衣柜里已经放了两三套他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摆在一个抽屉里。他拿了一条内裤,又拿了一套睡衣,在房里的浴室换好衣服,又洗漱一番。
确定自己看起来有点人样后,孟宇这才离开。
打开房门前,孟宇突然意识到。
过了昨晚,他已经和昨天的自己不一样了。
或是说遇上周以白的那一刻他便不一样了,只是昨晚才认识到真正的自己。
他不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直男,而是个顶天立地的gay了。
昔日笔直无比的生命,犹如卷尺被按了个钮似地,“咻”地一下卷成一团,就算拉出来看似直的,但内里早已弯弯绕绕。
而于中心使他能够牢牢团成一圈的,不外乎是“周以白”三个字。
打开房门,孟宇站在门边,正学习接受他的新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直尺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