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好像看懂了她纠结的内心戏,轻声一笑:“怎么?对我们杀手的生涯感兴趣?”
幽梦骄矜地昂起下巴:“我才没兴趣呢,知道得太多会被灭口的。”
苏稚忍俊不禁地又一笑,“所以啊,没事别一个人出来乱晃。”他俯首阴森森地凑近她,“因为像我们这么危险的人,都是喜欢在晚上行动的。”
幽梦忍不住一个寒噤,惊慌地后退了几步。
苏稚看她这怂样,心里一阵想笑,也不吓她了,于是换了一副相对平和的口吻:“我送你回府。”说着下意识地伸手想揽她肩头。
“我不要!”幽梦抵触地推开他,“我现在不想回去。”
她觉得苏稚不在,回去心也是空的。纵然她嘴上闹着要在凤府过夜,最后还不是心软地回来了?她当然明白若是今晚真不回来,苏稚肯定不会原谅她的。她终是不忍真的伤他,可没想到,苏稚竟然能抛下她一走了之,她不服,凭什么他能走得那么潇洒?
苏稚看出她还在和自己赌气,她不知她所气的那人此刻就近在眼前,不知他此刻压抑着多么强烈的冲动,想把她拥入怀中,怎么都不放开。
可现在他是以夜渊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他必须克制。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送你回去。”他脸色一下深沉了,“要么,你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幽梦听不太懂地眯眼睨他,“回哪?”
他极尽冷艳:“你说呢?”
幽梦试探道:“回你的土匪窝,当压寨夫人?”
苏稚强忍不住地嘴角微微上扬,幽梦犹如得到他的默认,一口拒绝:“我不去!”
说着转身就走,苏稚迅疾出手在她背后点了一穴,幽梦浑身一麻,瞬间没了意识,身子虚软地滑落,跌进苏稚接她的怀抱里。
苏稚俯视怀中,眼神深不见底,掺杂着幽怨与宠溺。
这叛逆的女人,非要这样才能学乖。
受伤的手下都交给乐坊安顿了,荣叔给苏稚备了一辆马车,苏稚抱幽梦坐进车内,居胥坐在车外赶马,马车缓缓启动,他扬鞭问道:“公子,我们要去哪?”
车内静了片刻,传出沉定的男声:“抄小路,去霁月庄。”
居胥神色一僵,犹疑地侧眸:“公子真的要带她去吗?”
苏稚垂目望着怀里昏睡的幽梦,冷道:“我自有分寸,别多问。”
“是。”
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宜送她回公主府,而若要换作苏稚,等她醒来又不好解释,索性另寻一处地方过夜了。
其实去哪都好,只要她能在自己怀里,他就安心了。
在马车的颠簸中,幽梦渐渐苏醒了过来,惊觉自己靠在男人肩上,她猛然从他怀里坐直,惊慌失措地瞪他:“你要干什么”
他不转回看他,神色冷漠:“一会你就知道了。”
幽梦紧张又不安:“你带我去哪?”
他却不再回答她的问题。
直到马车停下,居胥的声音传入:“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