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莲面色僵硬的迎了上来,“给夫人请安,娘娘在寝殿呢。”
承恩伯夫人点点头,却并没有立即跟着彩莲过去,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厚棉布帕子,对折呈三角状然后系于鼻子之下,把整个口鼻都给盖住了。那老大夫也是如此这般操作了一下。
一旁的宫人们脸色都有些怪异,但什么都没说。
凤栖宫里安静的吓人,一路直走到了内寝殿。殿内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只点了两盏宫灯,让一踏入进来的恍惚觉得黑白颠了倒。
看见榻上躺着的人,承恩伯夫人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哭着想扑过去,一旁那大夫咳了一下,她才定住。只是站在离床榻有三步之遥的位置,哽咽的唤着皇后的闺名。
没有人理她。
彩莲扯了扯嘴角,步上前去,轻唤了几声,把皇后从被褥中扶了起来。
“娘娘,承恩伯夫人来看您了。”
皇后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眼中先是绽放出惊喜的光芒,看清自己娘的样子后,又变成了一种嘲讽。
“你来干什么?”
承恩伯夫人似乎没看出女儿的冷淡,小声啜泣道,“娘带了大夫过来给你看病,本家那里说莫不是有人构陷于你,还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说着就示意那大夫上前诊脉,皇后把大夫的手挥开。
“……本宫不用你们管,你们从来不管我的死活,这会儿献个什么殷勤……咳咳……咳……”
“娘娘,太医说了,您不易情绪激动。”
“情绪激动又怎样……晚了,早就晚了……咳咳……你走,不用你来看我,把我仍在景州不闻不问那么久,如今来献个什么殷勤……”
“芊芊……”
“都怕成这样了,还来干什么?赶紧回去吧,免得被过了病……”
承恩伯夫人这才意会过来女儿为何如此反应大,抖着手想把脸上的布拽下来,却又缩回了手。
她凄厉哭道:“为娘的不是嫌弃你,真的不是。当时听闻你病了,娘就想进宫来看你的,可是你爹他不让……痨病过人,我们问过很多大夫了……娘也无法,家里还有那么大一家子人,总不能……”
皇后早已是泪流满面,她佝偻的靠着彩莲身上,单薄的身子瘦得令人心悸。脱下了繁重的皇后冠服,才看的出她如今的身体状态,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还算圆润的景王妃,瘦得仿若骷髅般。
“你走吧,别来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别让爹费心了……”
“可——”
“彩莲,本宫累了,送他们出去。”
“是。”
彩莲小心翼翼把皇后放入被褥里,转身面对承恩伯夫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低声说道:“夫人,娘娘如今的身子实在经不起折腾了,你们先走吧。”
“芊芊,还是让大夫看看吧,求求你了,我的女儿啊……”承恩伯夫人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床榻那里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是不是,不看你们就不会死心?”
“芊芊——”
“好,给你们看……咳咳……彩莲,让那大夫过来。”
那大夫上了前,小心翼翼在被垫了帕子上的细腕上扶脉。片刻之后,他转头看了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