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夫人面露迟疑,“她毕竟没有娘家,刚晋贵妃没多久,又在深宫,怎么对付一个在宫外的侯夫人……”话说到尾端,连她也感觉出异样了。
“她的地位在那儿,多的是人想攀附上去,随便找户比锦阳侯府有权势的人家,就足够收拾了,可她却是一点动作都无,甚至从来没召过任何人入宫。”
“那四弟的意思,是元贵妃与陛下一起合谋弄出这些事的?”
萧四爷点点头。
“那几家都未作伪,确实各有各的谋算。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元贵妃的仿若无事,景帝的坐视不管,任凭此事发展到至今这种状况。”他倒在椅子里,继续往下说:“流言闹大,圣上雷霆大怒下旨三司会审,审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个‘始作俑者’……”话说到这里,他露出一抹极为苦涩的笑。
而且没人逼他们,是他们自己凑上去的。为的不过是自己私欲,也许可能连几家的私欲也都被算计好了。包括锦阳侯家面临突来的大变,必然老实招认,包括城阳伯府为了自保,攀扯上二嫂,而不是足智多谋不差于男人的大嫂。
说到这里,场中的几个男人差不多都明白了。唯独萧大夫人还有些不能释怀,“可那贵妃就听凭人败坏她的清誉吗?”
清誉?清誉是什么?先不说男子成大事必然不拘小节,如若这一切都是景帝布局的,那么他必然是有后手可以保住自己宠妃。
靖国公艰涩道:“那他的目的?”
这个他,不言而喻。
萧四爷叹了一声,道:“这事儿这么审下去,必然是咱们家在后面作祟。靖国公府这下可能会颜面大失,当然,夺爵是还够不上的。他的目的可能是大哥身上的京卫指挥使一职……”
京卫指挥使司负责拱卫京城外城及周边安全防卫的,其中指挥使是为最高统领。如果景帝把京卫指挥使司拿下,就代表了他把整个京城三分之二的兵权都拿到手了。
萧大老爷面露慌乱,靖国公轰然塌坐在椅子里,面色灰败。
堂中静得吓人。
靖国公府虽是权势滔天,但其中最重要的却是萧大老爷担任的京卫指挥使一职。如若京卫指挥使被夺,他们可不光是被断了一臂,其他事情也会受到牵连,还有许多已经开始在进行的计划也会受到阻挠。
回想这一系列所发生的事,靖国公仿若置身冰窟窿,浑身寒彻入骨。
景帝——
这人总是这么的出人意料,看似默不作声,却像似一条潜伏在暗里的毒蛇,冷不防便能出来咬你一口,让你痛彻心扉却有苦无处说。
萧二夫人来到大理寺堂上时,早已是哭得泣不成声,语不成句。
眼见如此,又见天色已晚,堂上三位大人望了福顺一眼。
福顺倒也体贴,站起身道:“三位大人也忙了一日,如今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明日再审?”
“如此可行,那就有劳福公公回去和陛下说一声了。”
“这不当事儿,倒是三位大人辛苦了。”福顺抱着浮尘拱了拱手,“看样子这二夫人是个重要的人证,那就麻烦三位大人派人严加看守了。”
“这是自然。”
福顺似乎有些不放心,想了半刻,面露难色道:“三位大人,不瞒各位,陛下这次是下了圣谕的,让咱家定然要用心办事,还贵妃娘娘一个清白。要不这样,咱家今日来身边带了两个小太监,晚上让他们陪着二夫人在大理寺呆上一夜吧。”
“这——”大理寺卿面露难色。
福顺了然的笑了笑,又道:“当然,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