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衣看着微微拉开的窗帘,有风从窗外悄悄地漏进来,吹起空气中还未彻底散去的蔷薇花香。
谈衣废了一样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系统喵唧唧地蹭了主人一下,还抓着谈衣的一片一角在美美地睡觉。忽然,它察觉到气氛有丝异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主人好像身体被掏空异样地仰躺在床上,像个被莫名吸干了精气的小可怜。
“喵?”系统跳到谈衣胸口,得到谈衣有气无力的一瞥。
“主人,你怎么了?”
“被强行灌输几年记忆后的体虚而已。”
系统眨着两只无知的小眼睛,还在思考主人是精气不足还是精气过剩后“反弹”了。
这时,闹钟忽然又开始疯狂大作,把谈衣吓得一个激灵。同时,窗外也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少爷,该起床了。”
谈衣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勉强想起了自己和蓝斯死缠烂打地求上学并以绝食手段成功混进学校,成为羊群里的一只狼的事情。
敬业,是身为一名演员最基本的素质,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才上几天学,就这么快请假很可能让蓝斯反口。于是尽管身体酸软,谈衣还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提起百分十两百的精神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来了。”
蓝斯照常地在看报纸,虽然“觉醒了记忆”,不过谈衣暂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蓝斯的好感度早就满了,于是他还是一脸如常地吃完了“早餐”——一杯鲜血,然后戴好避光石,装着几袋备用血去了学校。只是出门前,谈衣回头看了蓝斯一眼,在接触到他略带询问的眼神的时候,就立刻回过头去,爬上了管家的车。
·
早晨的铃声响起的时候,谈衣正好踏进教室。
沐之弦坐在淡金色的晨光中,身上冷冽的气质却半点不减,英挺俊秀的脸上写满“生人勿进”四个大字,随着谈衣的逐步走近,他身上的冷气更加源源不绝地占满空气的每个分子,似乎就想这么把谈衣冻在原地。
谈衣当然是不会被冻住的,他笑吟吟地冲破空气里充满敌意的小冰渣,阳光明媚地坐在沐之弦旁边,心情甚好地和冰渣制造机打了个招呼。
沐之弦丝毫不为所动,支起下巴,淡定地看着窗外,直接把谈衣当成了空气。
老师还没来,谈衣不气馁地又叫了沐之弦两声,左一个沐哥哥又一个弦哥哥,沐之弦通通当没听见,岿然不动。
在依然没有任何回复之后,谈衣沉默了。
沐之弦看着窗外的一棵树,其实却不自觉地关注着谈衣的反应。谈衣许久没说话,他以为他已经放弃,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却不知为何升起一点点淡淡的失落。他迅速把这点失落压下,微微扬起头,开始盯着窗户一角孜孜不倦织网的小蜘蛛看,不知是因为死角的不卫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脸色更冷了。
在神思悠悠的时候,沐之弦忽然感觉到自己胳膊某处被戳了一下,凉丝丝的触感与温热的皮肤相接触,沐之弦一惊,迅速回头,却看到谈衣正一脸嬉皮笑脸地对着他,“弦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典型的没话找话。沐之弦冷冷地用眼角似瞪似瞟地看了他一眼,纯黑色的眼珠没有丝毫感情。
与沐之弦正对着,谈衣才发现他的眼睛与本人的气质竟然完全不同,眼尾微微上挑,甚至还带着不经意的妖冶——妖冶地像极了一个人。
谈衣的脑中倏地闪过了那个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