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我都带过来了,我已经派人到李府去说了,让他们那边多来点人抬嫁妆。就算不是从家里出嫁,也万不能叫你受委屈了。”
“嫂子什么时候生?”时锦问道。
“大概六月份吧。你嫂子还让我带来了添箱。卿儿那边,你也知道,已经和咱们家闹僵了,母亲悄悄派人去送了信,不知道会不会来。”
时锦道:“路程遥远,来不来都没关系。”
“对了,二姐呢,有消息吗?”当日在那一堆女子中没看到时鸢,时锦就猜想,她可能半路逃走了。
时湛有些疑惑,“鸢儿不是进京来了吗?你失踪后一日,我们才发现你不见了,又不敢大肆找,怕李家这边知道,会有说法,找了两天都没消息,若不是李家这边送信过去,我们还不知道你来了京城了。”
失踪的事,时锦这会儿不想多说,她心里有了怀疑的人。
“我被绑到送京的马车里,二姐不在里面,不知道去了哪里。过了今日再说吧。”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鞭炮声,有人喝道:“新郎来啦!”
时湛站起身来,又看了妹妹一眼,“我去看看。”
时湛走出船舱,果然见岸上已经来了一队全部身穿大红袍的迎亲队仪。炮仗声中,前排的喜呐不停地吹着。一旁站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几个李府的丫鬟,提着竹篮,朝他们抛洒着喜饼,干果等物。
时湛一眼就看到了李尤。
他骑在一匹通身洁白的骏马之上,身着刺金绣五兽吉服,头戴缀珠锦冠,身姿挺拔,笑面润朗。
好一个翩翩俏面郎。
李尤也看到了船板上的时湛,连忙翻身下马,远远地,就朝时湛拱手致意。
时湛也朝他拱了拱手。
李尤身边跟着打小长大的朋友,见船上新娘娘家兄弟气场有些强,都不由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可是迎亲竟然出奇地顺利,半点为难都没有,新娘兄弟就将新娘子背了下来。
时湛想不起来上一次背着妹妹是什么时候了,再次背起她,却是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
时锦长大的这些年,时湛多半都是漂泊在外的,没有好好照顾过她,此时心里愧疚得几哽咽。
时湛握住妹妹的手,李尤忙伸手来要接,时湛却停住了。
“李尤,你要好好待锦儿!”
李尤面色一肃,“兄长放心,以后我定会好生待锦儿,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时锦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是能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换成了那熟悉的手。
“锦儿,去吧。哥哥祝你幸福。”
时锦心里有些酸涩,轻声道:“这生亏得兄长照料,兄长不必愧疚。以后锦儿会照顾好自己,兄长切莫担忧。”
李尤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牵起她的手,但和以往都不同,这一次,手上很沉重,他牵起的,是她和她的后半生。
时锦是被李尤背上轿的。
坐在喜轿上,说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乘轿。轿身摇晃得厉害,她感觉有些晕。心像是要飘起来了一样。
迷迷糊糊地就到了李家,只闻一阵炮竹声响,喜婆绵长的声音传来:
“请新娘踢轿——”
这个喜婆已经教过她了,时锦伸脚踢了一下轿门。却因为头有些昏沉,力度没控制好,砰地大力一声响。
外面霎时传来一阵哄笑。
时锦感觉自己的脸快烫熟了。
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