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含糊应付了几句。
老夫人没得她的实话,有些失望。但是现在也只好徐徐图之,毕竟时锦都已经不算是时家的人了,只能哄着,被惹恼了。
毕竟老夫人身体不好,略说了几句话,众人也就退出来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路上,李氏问道。
时锦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尤,这个问题,两人还真是没说话,按理说,远道而来,怎么样,都要多住几天了。何况,她也想多陪李氏几天。以后再想见面,不知何时了。
李尤见时锦望向自己,知道是叫自己拿主意,便笑道:“这个依锦儿。”
时锦听了便接口道:“那多住几天,我也好多陪陪母亲。”
李尤听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氏道:“前两天不是春闱的日子吗?李尤没有去参考吗?”
京城到临川,慢走三四天,快走也要两天。怎么算,李尤都不像是考完了才来的。
李尤没有去参考,理由却是不好说给李氏听的。时锦便道:“没有去,匆匆忙忙,什么也没来得及准备,哪里能和那些准备了十几年的比,进去也是受罪,便没有去。”
李氏点头,面上慢慢凝重起来,倒不知是在想什么。
当夜,李尤两口子便在时锦原先的梨兰院。
院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原先的丫鬟们也都在,只除了绿晚。
因为时锦回来了,青禾便暂时从李氏那边过来,服侍时锦。
时锦他们也带了两个婢女回来,分别是紫苏和忍冬。
多日不见,时锦和青禾两主仆便难免亲近地说话。
紫苏和忍冬是出自李家那种大家族的,主仆之别最是清楚不过了。京中往来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勋贵之家,没见过哪家主子和奴婢这般好的。知道的,知道是他们家夫人念旧情,不知道的,只怕会觉得果然小门小户出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但是玉兰的例子在前,就是心里再看不上眼,两人也没露出半分。
“小姐,您将我带去吧,总归我是要出阁的姑娘,总不会待在父母身边一辈子的。”青禾神色哀求地道。
时锦正要自己提壶倒茶,就被眼尖的忍冬抢先了。哪里有主子自己倒茶的道理?
时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对青禾笑道:“我自己也是做人子女的,焉能不知骨肉离别的苦楚?你也说了,你年纪也到了该出阁的时候了,就是我带你进京去,也不能留你一辈子。我会托付母亲,让她给你寻个好亲事的。或者你自己有心仪的也可以说出来,趁着我还在,给你做主了。”
青禾羞红了脸,嗔道:“小姐可别打趣我,我整日待在内宅,哪里就有什么心仪的。”
见青禾害羞,时锦便也不多说这个。
“或者,我将卖身契给你,你从此便做良民去吧,也消得下辈人还做着伺候人的事。”时锦问道。
青禾却是愣住了。
她一辈子都是在伺候人,父母也是伺候人的,从来没想过下辈人还可以做回良民。她有些迷茫,不伺候人,做什么呢?
时锦见她这般,便道:“你好好想想吧,趁着我还没走,赶紧想好来告诉我。”
次日清晨。
时锦打发了人去冯家下帖子,请冯淑离出来一叙。
没多久,去信的人就带着回信来了。
也只是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