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俊眉眼目光灼灼,看着沈梨的脸,不由淡笑了声。
“沈郡主这招数,很是高明。”
沈梨喜欢他笑的样子,好像这世对方很容易便能笑出来。
但晏琅眼内依旧是平淡的,心内压抑的东西太多,伪装确实很难卸下。
她凑前,长睫痒痒扫过对方的脸,几乎是贴着耳。
“别叫我郡主了,叫我沈梨。”
这个名字,让寂然心脏倏忽跳快好几下,晏琅失神半晌,淡香飘远,沈梨正起身子。
“不扰你了,我明儿来看你。”
“等等。”晏琅突然出声。
沈梨停住步子。
对方拉开长凳,“只半人高的墙头,郡主也能崴住脚。”
晏琅形状好看的唇线微扬。
沈梨:装逼失败……
蜡芯又晃了一下,一只小蛾子刺啦被火烧去身子。
沈梨安静坐着,晏琅自然托起她的腿。
对方的手确实是非常好看,不是女子的纤细,却修长蕴着力气,褪去她鞋袜的动作,温柔又深情。
都说戏子无情。
这世的男票估计手段特高明吧,如若是平常小女生,他这招已经能把人心给收的服服帖帖了。
粉嫩脚趾暴露在空气里,小巧如玉很是可爱,晏琅拿了活血的药油,化在手心里,顺着那微肿的地方揉按。
他眉目垂着,神情很是认真。
但视线总是会不经意被对方的脚趾吸引,一抬头,女子托着下巴,立刻冲他笑笑。
霎时心脏快跳,长睫掩住眼底情绪,淡唇闭着,手上的动作快了点。
“莫常走动,休憩两天便可。”
沈梨满意地点头,穿好鞋子,“我府上缺了个会唱戏会拿脚的,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晏琅温柔眉眼笑得真切,“这样的人园内随便拉一个都可。”
“还得长得俊俏的。”
对方白玉无瑕的脸上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那副完美面庞,“那等我找到了送到郡主府上。”
沈梨调戏不成心里不爽,还想再发力时身子被对方施了个巧劲,不知怎么就被推出了门外。
“从正门出去吧,当心又崴了脚。”
如春风暖意,却自带疏离,这恰到好处的态度,让沈梨对男票刮目相看。
不好撩了。
嘁——
外门栓开了,关合声散在晚风里。
屋内又变得静寂万分,只剩摇曳烛光,将那白玉茶器照的温润光透。
晏琅用指尖摸了摸那光滑杯壁,神色是遮盖不住的黯然。
这样的好东西,即使是以前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是没有用过的。
他是前朝最不被看好的皇子,生母位低,也早就去了。
或该庆幸这几近透明的身份,让他能在动荡战乱里被保了出来,成为前王朝最后的血脉。
隐姓埋名,被一众前朝政党养着,自尊与抱负深藏在戏服之下。
晏琅用那白玉杯倒了水,放了些茶叶。
入口微甜,后面是绵延不断淡香,辗转唇齿。
一抹淡淡轻薄自嘲自唇边溢起。
桂华戏园这几日的看客依旧络绎不绝。
像尚秋山荀怀玉这种台柱或是旺角,一般也是不轻易露面的。
戏园咬住了这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