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丞相严威的脸侧过去, 看向尚秋山。
“是,小的有办法。”
他拱手垂头,宽大厚袖掩去唇边的笑意。
狐疑地扫过这戏子,沈丞相问道:“你有何办法。”
尚秋山上前附耳, 红唇微动, 说了几句后,沈丞相脸上现出大悟笑意。
“那便将这叛贼先压入县牢内。”
承云袖甩了一下,持刀侍卫立刻把人拖起来,用粗麻绳索捆住。
“荀怀玉,你可曾想过有今天?”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尚秋山涂着女子红蔻的手,掩住嘴。
晏琅冰凉黑眸, 淡淡看他一眼,便移开。
受了无视,尚秋山气愤更加。
侍卫压着人走出院子, 他啐了口痰, 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嚣张!
·
酸臭阴仄的牢房, 就只简单铺了枯黄杂草。
那上面不知趟过多少死囚犯, 味道令人难闻欲呕。
晏琅没有躺下, 就靠坐在冰凉墙脊。
两日水食未尽, 唇干裂翻,沉沉闭着眼,清瘦侧脸被散落的长发遮着。
有啷当钥匙互相碰挂的声音,来人穿着一身粉淡长裙, 秀丽面容上眼睛虽是通红,但表情还算是平静的。
晏琅只微微抬眼看了下。
一只碗碟从门缝里塞进,里面装着清水。
她裙摆一掀,直接就在牢门前坐下,“荀公子。”
沈云扒住牢房的木柱。
她想起了这人伤病卧床时,在半睡半醒间,突然拉住她的裙摆,对她下意识说出的挽留。
以前总有很多时候,他看着自己的眼,总是带着不经意般的温柔。
“喝点水吧。”
晏琅凉凉看她一眼,幽黑深眸无光无澜,当初那温情暖意,仿佛全是错觉般。
沈云看他不动,唇边荡起自嘲笑意。
她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喃:“你当初对我……可有半分真意?”
“沈郡主,你早已知道,何必再问?”
沈云本就微红的眼眶又泛出点光,“你也是这样,欺骗了我的姐姐吗?你把我们二人对你的心,全都当做复国的工具……呵……”
她凄凉笑了几声,突然听那人道。
“不,沈郡主。”
他幽幽抬起头,“我也只是利用了你一人而已。”
晏琅的话如丝毫不留情面的刀,一把插入沈云心脏。
她腾地睁大双眼,手上拿着的钥匙咣啷作响,语气激动:“你敢说没有骗过沈梨?你敢说她知道你的身份?我姐姐尚蒙在鼓里,她很快便会知道,你到底是个多虚伪的人!”
沉寂了半晌。
沈云大喘着气,面上又浮出颓然。
“我就活该被你欺骗吗……”
“郡主又何必跟这种人多费口舌?”
沈云身后响起尖细的声音。
尚秋山这次没有穿红衣,沉闷的黑色裹着他细长的身子,抹着厚重□□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
他扶着沈云从地上起来,“郡主大人莫脏了衣服。”
“这说谎的人要用千根针扎喉,等会可能会让郡主大人感到不适,还是快些出去,省着惊了您千金之躯。”
沈云捏着钥匙的手紧了紧,她再次转向牢内。
话语里像是存有最有一丝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