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烟睁大了眼,原来大王一直都是怀着这种想法苟延残喘?
她忽然很是心疼,纵然大王幼时比其余王子胆怯了些,总也不至于如此?
“止烟,你看我……现在连个寡人的自称都不敢,我还如幼时一样胆小懦弱。”
止烟连忙摇头,鼻尖酸酸的:“不会的,若齐国太平,大王一定是个仁君!”
楚宴头脑发胀,根本没能听得下去,便朝她摆了摆手:“下去吧。”
“……诺。”
等屋子里只剩下楚宴一人后,楚宴一直盯着离去的止烟,眼底尽是打量。
止烟这反应,看上去也不像是完全不忠心于他的。
屋内有淡淡微光散乱的弥漫进来,这齐国的建筑风格可真是清雅,窗户乃是碧竹雕成,在雕刻的时候加入了特定材料,让碧竹的颜色经久不褪。
楚宴闲坐在这个地方许久,心也变得宁静不少。
这次的任务不急,他得慢慢来。
正当此时,宫人忽然禀告他说,光禄大夫李传良觐见。
“宣。”
楚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这个李传良,可是前任齐王留下辅佐齐湛掌管朝政的。
虽为人中庸,善在忠心。
宫人将李传良带到了殿中,李传良伏跪了下去:“大王,你能醒来实乃齐国之福!”
“大人请起。”
楚宴的笑容里夹杂着落寞,“也就你会这么说了,反正齐国朝中上下,不都是等着我死么?他们盼着王叔早早的上位,领着他们早日回击呢。”
李传良睁大了眼:“那些人怎可有此想法?倘若不是大王,燕王早就攻破了齐国都城,哪里还有他们现在?”
楚宴垂下了眼,长睫轻颤:“李传良,我要你明确的告诉我一件事。”
“大王命令,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楚宴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李传良,“当初是你最后留在我父王身边的,你告诉我,父王为何会把王位传给我,而不是其他兄长?”
李传良没想到楚宴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他的脸色也随之僵硬。
“这……”
“回答我!”
李传良哪儿敢,毕竟这可是前齐王下了死命令的,要弃卒保车,用一枚死棋来换王叔齐询保存实力。
看他这个样子,楚宴眼底的亮光逐渐熄灭:“你不愿说,便不说吧。”
李传良虽可怜楚宴,但也觉得性子软弱的楚宴并不适合带领如今的齐国。
不幸中的万幸……燕王果然被楚宴所迷惑,而放弃了攻打都城。
他们至少保住了都城,不是吗?
李传良心里压了块千斤的巨石,劝着楚宴:“大王,亏得燕王没有再对齐国下手,也请你不要再如上次那般触怒燕王了,咱们齐国上下都盼着大王身体安康。”
拿都城的百姓和朝中的官吏威胁他?
要是原主,一定会觉得身上压了千斤重担,也会觉得自己肩负了这些东西。
可楚宴不同,一切按着自己的心情来。
原身有个心愿是收复齐国城池,他会为他完成,只不过被人逼着用这法子,他就是觉得不爽。
“……我知晓了。”
“大王忧思别那么重,只要燕王还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