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大王还是早日回去歇着吧。”
楚宴难以置信,眼里含着泪,就要做一个一哭二闹的主:“王叔,你也听到王兄骂我废物了?”
齐询轻咳了一声:“大王,这……”
他还真不好解释,便一脚踹在齐正的腿上,他直接就给楚宴跪下去了。
齐询先骂着他:“无论大王以前再是你的弟弟,现在都已经成了我齐国的国君,你如此辱骂大王,我也不能饶了你!”
楚宴诧异于齐询的反应,心想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这话看似简单,却含了三层意思:
一、提醒楚宴,齐正再怎么说是他的王兄。
二、先下手为强,自己先打骂了齐正,就算是楚宴再想处罚,也不能太过分。
三、树立了自己帮楚宴的形象,让他知道自己是站在他这边的。
这话绵里藏针,还避重就轻,专门把关键的地方漏掉,还真是……
楚宴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无辜的看向了齐询:“王叔,你光是这么说,还未反驳王兄骂我是废物那句话。”
齐询脸一僵,又踢了齐正一脚:“大王怎会是废物!是齐正以下犯上!”
“那以下犯上该如何处置啊?王叔,我做大王才不久,不太明白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理,还要劳烦王叔教我!”
齐询看向了楚宴,若不是对方一脸真诚,他就要以为是楚宴故意的了。
齐询手一抖,看向了地下被他踢了好几脚的齐正。
齐正也发现了自己的刑罚还没完,他哆嗦了起来:“王叔,我……我知道错了!”
楚宴蹲了下去,眼底虽泛着冷意,脸上却不失天真的笑容:“王兄,你怎向王叔道歉?你该朝我道歉……不是么?”
齐正整个一哆嗦,竟然直直的看着楚宴,忘记了叫喊。
他心口剧烈的跳动起来,眼睛瞪得极大,身上也冷汗涔涔。
这个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不,他那么多年都懦弱,不可能一下子就变了!
“大王,请恕罪。”
楚宴叹了口气,听得出他不情不愿,便问齐询:“王叔,你想到该怎么处罚了吗?”
齐询抿着唇:“大王恕罪,这件事情无论怎样,该由大王做决定……不在其位,我又如何能揣测得了大王想怎么罚他?”
楚宴嗯了一声,看来齐询想要推脱了。
罚重了,得罪了齐正一股人;罚轻了,得罪的可就是他了。
这一番说辞,真是推得一干二净啊。
楚宴偏不如他所愿,眼眸弯起:“王叔,你说的任何处罚我都同意。”
听到此处,齐正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齐询,只要王叔开口,他就不用担心处罚了。王叔是护着自己的,他一定会选轻的来!
可谁知,齐询的反应却硬生生打了齐正的脸:“大王,我不能代替大王做主。”
楚宴还有些失望,以为齐询会是更厉害的人。
他倒是贪心两边都想讨好,可这么做,只会两边都讨不好。
因为楚宴下一句话是:“王兄,原是给了王叔这权利,只可惜他不想为我明示你该受什么惩罚。若依照我的性子来的话……”
齐正呆愣的看着楚宴,只见他的笑容灿烂:“来人,夺去齐正齐国王室之姓!”
齐正哆嗦了起来,只有下等人和奴隶才没有姓,只有名。
他被夺走了姓,就代表着他要变成下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