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提米早把刚出生那会儿的记忆忘光了,对此并不知情。
更何况,狮子们也没有什么生理卫生类的课程,而且,雄狮通常要到五六岁才会性/成/熟,所以,作为没经历过的小狮子,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可问题在于,狮子虽然是少见的群居猫科动物,但性格通常都比较独立,像他这么恋母的小雄狮,实在太少见了。
于是,狮群大家都挺新奇地看着这一幕。
提米在塔莎爪边,惨叫着翻滚撒泼,表现得像是一头即将被狮子吃掉、垂死挣扎的野牛。
一向强悍精明的雌狮塔莎面上有点儿挂不住。
她看起来尴尬极了:“我难道还要给这蠢货讲一遍怀孕生子的过程吗?没听说别的雌狮还要负责这种事啊?还有胖是什么鬼,那是怀孕!?你还曾经笑话我胖?”
总之,她实在搞不明白了,别的雌狮都悄悄离开,没引起什么问题,自己这一场正常的雌狮生育行为,为什么就会被自家儿子搞成了整个狮群的笑话?
尤其是眼前这场面,仿佛‘杀狮现场’一般。
最终,她干脆狠下心,用力挥出两爪子,又露出獠牙,做出狠狠扑咬的样子。
在傻儿子受惊后退的时候,她抓住时机,纵身一跃,潇洒地离开了。
被妈妈‘残忍抛弃’的提米,心灵遭受一记重创。
他趴在草地上,仿佛死了一般。
安德烈非常心疼地凑过去舔舔他背后的毛毛:“提米,你没事吧?”
然后,他赶忙趁着弟弟不再惨嚎尖叫地认真解释起来:“塔莎阿姨不是不要你了,她是出门生宝宝,就是,就是给你生弟弟妹妹的。等生完孩子,她一定会回来的,别急啊。”
提米心灰意冷地用两个前爪抱住脑袋不吭声。
他一点儿都不想要什么弟弟妹妹,只想和妈妈在一起。没有了妈妈,谁给他抓好吃的小疣猪?谁帮他吼金鬃毛卡萨啊?
“我帮你啊!”
安德烈急不可耐地献殷勤:“我帮你啊,提米,哥哥什么都帮你做。”
他牢牢地抓住了这个时机,围着弟弟不停地表忠心,承诺出各种事情,包括抓疣猪、包括有敌人自己第一个上、包括每天帮忙舔毛毛、包括一起去埋屎……
最后,安德烈很认真地说:“弟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但提米始终不为所动,继续维持着前爪抱头的姿势。
‘塔莎阿姨的离开,对弟弟的影响有这么大吗?’
安德烈终于忍不住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他心里却不由得感动地对自己说:“提米一直都是这样的。他是一头重情重义的小狮子!你不是早知道了吗?他对家人最重视了,所以,这次一定会难过很久很久了!”
想到这里,安德烈就凑过去,安慰地舔了舔弟弟的毛,继续绞尽脑汁地想安慰的话语。
然而……
他听到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重情重义’的提米翻了个身。
他四脚朝天,小肚子起起伏伏,打着小呼噜,已经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睡了过去。
安德烈:……??
等太阳下山,提米一觉睡醒,已经忘记了塔莎离开的事情,闹着要去捕猎了。
猫科动物就是这么善变。
安德烈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前世弟弟的一些认知,似乎,可能,大概……不太对?
几个月后,马卡莫狮群迎来了一批新成员(毛团)。
两头雄狮首领的努力没白费,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