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机场的围墙开始成面的倒塌,冲天的沙尘中奔出了无穷无尽的异种,尸潮与人潮相隔仅有几十米,定格成了一幅最恐怖的长卷
“哇啊!呀啊”人潮顷刻间躁动了,就像暴风雨中的海面一样起伏盘动,向着机场内侧分散奔逃!而尸潮紧随其后的追击上去,瞬间就交融了在一起!
瓶盖看到了她毕生无法忘却的一幕机场之上,分不清异种与活人,只能以颜色区分,一面是灰色狂潮,那是异种肩并肩的脊梁,另一面是黑色奔流,那是攒簇的密集人头。二者之间是一条喷溅不休的深红血带那都是开膛破肚的死者
妇女抱着孩子蜷身奔逃,没出几步便摔倒了,怀里啼哭的孩子落在地上,而后被逃亡的人群踩踏成了肉酱,仅剩下的一颗脑袋也被乱足踢飞,缀着血的消失不见。妇女绝望的嚷道:“你们踩到了我的孩子!”
年迈的老人不知被谁拽住,而后又被扯向后面,他竭力的稳住身形,最终却又被人推翻,他一头杵在地上,成了绊脚石,将成群成面的人们接连放倒!
男人被异种拿住,他便不甘的抓住身前的人,试图借助他人之力挣脱出去,结果双双被异种从头到脚的劈开!
帐篷被掀翻了,飘扬的篷布缠着钢管垂立。没看见的男孩撞了上去,于是便被钢管挑着眼眶的挂了起来
惊慌的女人推搡着双臂奔逃,不知被谁踢飞的火盆突然贯在了她的脸上,燃烧的木炭钻进了她的领口,摸不到;取不出,烧得她嚎叫着倒地,最终被人们踩踏致死
年轻的女人钻进了车底,试图躲避飞扑而来的魔物,结果车子动了,车轮碾过女人的双臂,而后缠住她的棉袄兜帽,直接将其拉进了车轮里,随着车子的油门狂轰,女人越陷越深,当头发也被缠住后,整个头皮便被硬生生扯落,最终以怪异的姿势卡死在轮轴间
找到车辆的人们将车子发动起来,但最后发现压根就挪不出车身。接着,大量的车子挤成一团,彼此卡着彼此。这时异种杀到,挥舞重拳,直接连人带车的掏了个洞穿
部分人潮冲向了指挥中心与岗楼,他们拥堵在门口,能挤进去的人没多少。外层的人们接连被魔物踩踏成黏足的肉糜,中层的人们便不住的推搡,而里层的人们却只顾着尖叫
整座机场跑道成了屠宰场,血浆与油脂不留空隙的地面上抹了一层。沾着粪的尸骸四处遍布,发着腥的残肢散落满地。
哭喊之声;嚎叫之声;嘶吼之声与咆哮之声揉在一起,沿着机场的围墙不住打转,在这地界上回荡不息
为数不多的狂徒在岗楼上层架起大冠军,倾吐着火力。弹链覆盖全场,零落的喷进尸潮里,但这火力太弱了,效果微乎其微。相较于异种,被流弹打死的人类更多,仅仅是命中肩膀,那人就被疾旋的子弹卷爆整个上身
迸溅的血雾让异种狂潮更加疯癫,甚至直接撞破墙壁,杀进岗楼!
人潮涌进指挥中心后,不住的上行,内部摆放的桌椅被掀翻推倒,各种精密仪器也是碎了满地。
小雷子混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被推上天台,他看见牙签后,提拉着对方的衣领吼道:“鬼王呢!我们的人呢!”
牙签脸色煞白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应答,显然是已经吓傻了
随着平台上挤满住民,大家便陷入了退无可退的境地。众人俯视整座机场,才明白过来:死亡,原来就是让人无法直视的恐惧
后来狗三、吴迪与余下的狂徒以及另一群人潮,也被逼到了岗楼的天台上。他们的命运与所有人一样,终将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