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打去电话,一声,两声,那头的人很快接起。
“喂,你下班啦?”还是那样明朗的语气,没有一点生气的痕迹。
她张了张嘴,喉咙微微发堵。
“雪宝是什么梗?”
“来自雪地里的宝宝啊。”他答得理所当然,“寓意深刻又好听,哎,我说宋诗意,要不将来你生的儿子让我来起名吧?看在咱俩的情分上,我只收你一千块钱。”
她想笑,又觉得呼吸沉重,笑不出来。
“程亦川。”
“嗯?”
“你是猪吗?”
“喂,好端端的你骂什么人?”他吃了一惊。
“别人骂了你,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我这不是正在问你为什么骂人吗?”程亦川莫名其妙,“不就天真活泼地堆个雪人吗,你骂我是猪干什么?”
“……”
他根本没和她处在同一频道,她在说先前的事,他在说这会儿的事。当真是属金鱼的,只有七秒记忆。
“刚才我在办公室加班,忙得焦头烂额,冲你凶了几句,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是可以不用道歉的,毕竟他都不记仇,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可她看着那只雪人,心里很是愧疚。
他的心意不该被她一顿乱发脾气给糟蹋了。
她慎重再慎重,认认真真对他道歉,说了句对不起。
程亦川一顿,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你之前是来真的?”
他手忙脚乱把微信打开,翻开了之前的聊天记录,重新看了一遍。
那时候她说:“我拜托你,程亦川,你要是无所事事就找别人去,滚蛋吧,少来烦我。”他压根儿没当真。
他们不是一直这么说话的吗?
程亦川震惊了,不可置信地问她:“你难道不是在开玩笑?”
“……”
“你,居,然,让,我,滚!!!!!!”
隔着电话,她都感受到了那“触目惊心”、“振聋发聩”的感叹号。
宋诗意:“…………………………”
对不起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还是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