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川嗤笑:“他突破瓶颈了,我只替他高兴,别没工夫想别的。”
“真的吗?当真没有半点失望?”郝佳挑了挑眉毛,笑眯眯凑过来,“程亦川,你在口是心非吗?”
“我说郝佳,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啊?”
程亦川讨厌她这种暗示的语气,眉头一皱,转身就走。
“哎,别急着走啊,你知道孙教练这几个月在忙什么吗?”郝佳抱着雪板跟了上来,“七月份的世锦赛,他在争取参赛名额。你和魏光严最近成绩都差不多,万一只能去一个,他今天突破了一分四十秒,你就不怕自己去不成了吗?”
程亦川已经走到了缆车旁,扭头瞥她一眼:“我上去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跟你坐一辆。”郝佳走了上来。
“别。”程亦川伸手拦住她,“这么多缆车,我不习惯跟人挤。你坐下一辆。”
他大步跨了上去,侧头看着郝佳,在缆车离去前说了句:“你和罗雪最近关系有所改善吧?”
郝佳一愣,抱着雪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坐上了下一辆缆车,在山上追上了走在前面的程亦川,“喂,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程亦川没回头,平静地说:“没什么意思,就觉得你们俩今年关系大概还不错。”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讲话越来越像她了。”程亦川目光平平地看过来。
郝佳一愣,脚下渐缓,两人的距离就此被拉开。
当天晚上,魏光严去操场跑步,叫上了程亦川:“一起去?”
程亦川把鞋子一换:“走啊,要比赛?”
“比就比,跑一千米,谁输了谁送礼。”
“……”
程亦川:“怎么着,你还赌上瘾了?还嫌我输给你一套装备太少?”
“怎么,你怕输?”
程亦川是不能激的,像他们这种有钱的红领巾从不认输。他冷笑一声,把背包往肩上一挂,“走,谁怕谁是孙子!”
一码归一码,输赢是一回事,敢不敢是一回事。
两人绕着操场一顿跑,程亦川撒丫子飞奔,第二圈就超过了魏光严,边跑边叫:“来啊,追我啊!”
魏光严一边狂追一边嚷嚷:“有本事你别被我追到!”
“追到你要把我怎么着?”
“你想我把你怎么着?”
……
非常有歧义的对话,惊得他队夜跑的运动员肃然起敬。两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咱们这一行充满阳刚之气,没想到还有gay啊。”
“是没想到,看样子明明挺阳光的。”
一场赛跑,最终以程亦川的胜利告终。
两人坐在双杠上喝矿泉水,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温暖起来,哪怕是终年积雪的北方小城,空气里也没了凉意,更何况两人才刚跑完步。
夏天的夜晚,空气里可以闻见北方姗姗来迟的青草芬芳。又是一年草长莺飞,运动员们新的一年早已拉开序幕。
程亦川斜眼看魏光严:“这回该你送礼了。”
“送就送,谁怕谁啊?老子又不赖账。”
“送什么?”
魏光严顿了顿,说:“回宿舍找找,看看有啥值钱的。”
而在程亦川回宿舍洗完澡后,果然看见了所谓“值钱的”礼物——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