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悠闲的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穿着和服的男人撇撇嘴。
“张督军怎么来了?”
张督军挥挥手,士兵们把那两个东洋人押了进来。
东洋士兵一见理事,方才还跟哑巴一样不说话,这会儿跟到豆子死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碍于张督军能听懂东洋话,这两个瀛洲人没有和平时一样选择称呼支那。
理事听了个大概,为什么帝国的士兵会出现在这里他不管,总之张督军抓人是因为死了一个他的部下罢了。
冲着来自故国的同胞,理事取下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在上头哈了一口气,慢悠悠的擦干净。
张督军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这位过分傲慢的东洋理事,等着他的解决办法。
“死了一个人?”
东洋理事不痛不痒,仿佛死的是一只猫一只狗,不当紧似的。
他从桌上抽了支票本子出来,拔开钢笔盖子,写了几个字。
写完之后又慢悠悠的把盖子盖好,给自己的随从使了个颜色,随从上前从理事的手中接过支票,按照理事的吩咐,递到了站在那里没有挪动过脚步的张督军手里。
张督军接过支票一看,五千大洋。
“够了吧?”
理事自始自终没有起身,双手的手肘搭在了桌上,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张督军。
“现在可不可以放开我们帝国的公民?”
穿着和服的东洋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五千大洋是张督军手下士兵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一条命换五千大洋,支那人死的不亏了。
张督军看着手中的支票,突然笑了起来。他在东洋上学的时候,就发现瀛洲人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平日里因为他的身份,遇上的东洋人也总是客客气气的,头一回来理事馆,竟然就吃了这么一记暗刀。
五千大洋?在华夏的地盘杀了华夏的士兵,五千大洋这就完了?
张督军扭了扭手腕,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了枪。幸亏了在东洋上学的经验,他的枪法极其准确。
砰砰两声巨响后,紧跟着又是咚咚两声。
宝剑出鞘子弹出膛,那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东洋人应声从后倒在了地上。
这间屋子不大,枪响过后鲜红的血液四溅开来,墙上地上,左右站着的人脸上身上。
张督军若无其事的扫开了面前的烟雾,将枪收回了枪套里。
转过身来,朝着那位仍旧坐着的理事缓步走了过去。
张督军原本打算是去舞场里开心,去舞场自然要大方,身上就装了支票本子。
从口袋里将支票本子掏了出来,张督军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把理事之前写字用的钢笔借来,拔开笔帽写了几个数字。
写好后张督军也慢慢的将笔帽盖好,支票翻转过来,好让对面的人更能看的清楚。
“两个人,一万大洋。”
东洋的理事官心如擂鼓,咚咚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
他抬起头,瞧见张督军的脸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恰好有一滴落进了张督军的眼睛里,眼白处成了让人惊骇的猩红。
但理事官仍旧没有起身,以轻蔑的姿态收起了张督军递来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