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起来了么?”
几个人风尘仆仆, 背后迎着尚不刺眼的光,快步顺着走廊朝向最里头的那间教室走了过去。
门口站着两个士兵,负责封西云的安全, 冲来人摇摇头。
“还没呢!”
“该叫少帅起来了。”
来人停下了脚步,他们也听说太太在里头,不想做那个将少帅唤醒的恶人。
唐明皇还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呢,咱少帅好不容易能跟新婚的妻子多待一会儿, 谁进去肯定都会被记恨的。
于是来人朝负责封西云安全的两个士兵使了个眼色, 退后一步。
“我们在这儿等着。”
两个士兵转过身来, 面朝紧闭的房门站好,彼此交换了一个视线, 谁也不愿意向前迈步。
“你去敲门!”
偏过身子, 士兵用肩头撞了一下同伴。
“凭什么我去?”
被撞的士兵梗着脖子, 并不吃这一套。
他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身后的人听见,还要保全封西云的威名。
“你也听见了, 少帅昨天那酸倒人后槽牙的话。”
没见到你的时候,想你。见到了, 还是想你。
“让我去?你不是害我么!”
两人僵持在原地, 谁也不想伸手敲门, 做会让封西云记恨的人。
陆沅君和他们一门之隔,半夜里能听到士兵们讲话,天亮了也能。
“昨天就该告诉他们的,这门真的不隔音。”
陆沅君低头自言自语,她听到了外头谈论的声音,醒转过来睁开了双眼。
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距离军医走的时间才过了两个钟头而已。困意尚未从陆沅君这里散去,张口打了个哈欠,她挣扎从椅子上起来。
三张桌子拼成的所谓病床是容不下两个人的,就连躺在上头的封西云,胳膊都垂在下方。
于是在封西云睡着之后,陆沅君便找了把椅子,艰难的撑着拐杖过来,坐在椅子上凑和了两个钟头。
硬床睡过之后会浑身酸痛,睡在椅子上这种酸痛越发来的汹涌。陆沅君抬手揉了揉肩头,朝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轻声呼唤了起来。
“西云!”
或许是陆沅君的声音太小了,封西云的身子并没有丝毫的移动,只能瞧见胸口匀速的起伏着,显然还在睡梦之中。
“西云,起来了!”
声音抬高了一个调子,陆沅君又一次朝着封西云呼唤起来。
封西云眼下的青黑陆沅君昨夜看的清清楚楚,一定是累坏了才会睡的这么沉。
如果不是外头有人等着,陆沅君当然希望封西云能多睡一会儿,可这会儿只能把他叫醒了。
然而几次呼唤过后,封西云仍旧没有回应,也没有睁开眼睛。
右眼皮跳了一下,陆沅君察觉到了不对,立刻把靠着椅子立好的拐杖拿了起来,借着它们的帮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蜷缩在椅子上两个钟头,刚刚醒来的陆沅君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加上腿脚本就不方便,和封西云之间不过几步的距离,对陆沅君来说却显得有些漫长了。
好不容易来到了封西云的身边站定,陆沅君将一边拐杖靠着桌子立好,轻轻的推了推封西云没有受伤的右肩。
军医来换药的时候换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