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医生虽然是个东洋人,但医术高明,以前在运城开过西医院。”
军医与军官的神色在从陆沅君口中确定这位田中医生是个东洋人之后,拉的越发长了。
陆沅君见状,只好抬手指了指门外,添了几句。
“前些天运城的那些伤员,田中医生帮了大忙!”
光靠冀北大学的学生们,那么多的伤患根本处理不过来,田中医生的确是个东洋人,但……
陆沅君将吴校长也提了出来,希望能够稍稍让军医和军官们能答应让他过来看看。
“田中医生跟吴校长是故交,与外头那些东洋人不一样。”
屋内除了躺在那里的封西云之外,剩下所有穿着军装的,都一脸严肃的看向陆沅君。
其中一位上前几步,在陆沅君的面前站定,打断了她关于田中医生的话。
“太太,不管你这位田中医生跟外头的东洋人有什么区别。”
话音顿了顿,军官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无礼,可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温言软语。
停顿并没有改变什么,军官的语气仍旧透露着一股不容拒绝。
“只要他姓田中,是个东洋人,就不能近少帅的身。”
撂下这句话后,军官转身走向军医,拍了拍军医的肩头。
“你照顾好少帅的身体,外头有我们顶着。”
军医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可屋内的几个军官转身匆忙离去,根本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
“太太您见谅。”
在军官们离开之后,军医在封西云的身边站定,琢磨着要给少帅开些什么药,才能尽快的好起来。
早就劝他要好好休息,非不听。凡事亲力亲为不说,从前线赶回来的片刻也不停歇,不分昼夜的赶路,比预计到达运城的时间提前了两三天。
现在好了,回来又怎么样,还不是倒下了。
和东洋人打了近半年的仗,封西云的部下伤亡了许多。当以前一起训练一起喝酒战友死在东洋人刺刀之下时,很少有人能够以平常心来对待田中这个显而易见的东洋姓氏。
更何况,谁都晓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万一这所谓的田中医生只是借由帮助伤患取得信任,一有机会便对封西云下手呢?
人心隔肚皮,全都是未知之数。
能让这位田中医生活着,就已经是看在他救治伤患,以及吴校长的面子上了。
军医让人把陆沅君也请了出去,封西云醒不过来,陆沅君留下也没有用处,还碍手碍脚的。
被请出去的陆沅君找人搬了把椅子,跟负责封西云安全的两个士兵一起,守在了紧闭的门外。
反正隔音不好,起码在这儿她能把里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屋里叮叮当当,时不时的有声音传来,可教室的门不露一丝缝隙,陆沅君凭借声音也无法判断出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擦擦亮到烈日当头。左右两边的教室门都敞开着,时不时的有风吹来,走廊里要比外头清凉许多。
快到晌午的时候,耳边忽然吵闹了起来,轰隆隆的爆炸声又一次从远处传来。
即便预料到了会短兵相接,却没料想到这么快就又一次要投入战斗。
或许是距离上远,爆炸声传到耳边的时候已经不再像是昨天一样震的人耳朵里出血。更像是秋日雨夜的惊雷,骤然响起让人惊骇而已。
即便如此,爆炸声仍旧大过门后的动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