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睡前,女人头发披散,发丝微遮住脸庞,本就二十出头,这下脸看上去变小,年纪也跟着变小了,像是高中生又仿佛刚刚步入大学的新生。
原戚生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埋头手持棉签挤药给应如是上药。
卧室内是暖光,当时也没近瞧,脚底的情形远不如此刻厅堂下白光清晰,原戚生终于明白小孩的焦急从何而来。
与足背白嫩皮肤相比,足底如同遭到虐待。
男人的脸微阴沉,边上药边问:“回来时怎么不说?”
偏等了这么久才处理。
应如是瘪嘴,怪她咯,哼哼道:“不是大事。”
她只是皮肤细嫩看着严重些,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是大事。”原戚生抬头,声音低沉,“你和应桐桐的事都是我的大事。”
男人眼眸深邃,又黑又密的睫毛从应如是的角度看上去格外挺翘,一点也不像男人的睫毛。
应如是舔唇,搭在闷葫芦腿上的双脚不由自主并拢在一起,大脚趾挨着大脚趾,互相勾着。
不自在。
闷葫芦突然开窍了。
原戚生还在看她,似乎要得到她的认可。
然而这有什么好认可的,应如是硬气道:“是大事,是大事,看我干什么,快涂,涂完好睡觉。”双脚脚跟玩水一般踢打下方。
应如是沉背靠在沙发上,头发向后滑落,整张脸露出来,鲜嫩青春。
眼睛不去看原戚生。
原戚生干燥大手扣住调皮脚的脚踝,“嗯,大事。”垂眸继续手下动作。
这话说得应如是不爽了,说不上来为什么,不爽就是不爽。
背猛然离开沙发,应如是俯身向前,狠狠地,狠狠地伸手——
捏住原戚生睫毛,控诉道:“你睫毛比我和大宝贝的还长!”女人语气活像小孩撒泼。
空气停滞几秒,随后应如是听到笑声从男人嗓子里传出,宠溺的语气,“嗯,我的错。”
原戚生没看她,甚至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任由女人揪着他的睫毛。
应如是松手,躺回沙发,“你太坏了——”不需理由,就是坏。
“嗯,我坏。”
“你还闷骚。”天下第一闷骚。
“嗯,闷骚。”
“你撞大运了。”连穿越人士——她都能碰上。
“大运。”
“你要每天祷告有我这么好的太太和大宝贝那么好的女儿。”
“每天祷告三次。”男人这会不是复读机了。
应如是沉默一会,昂首看向天花板,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
最后低头道:“你要做个好爸爸。”不要求你是多么体贴浪漫的丈夫。
“永远。”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努力做个五好丈夫。”应如是灼灼目光打在原戚生头顶上。
原戚生已经涂完两只脚了,抬头看向应如是,回答:“比永远多一天。”
应如是注意不到她的嘴角咧开,只是自然地颐指气使,“脚趾甲也要剪了。”
脚趾动动,脚跟更是将男人的棉裤蹭出褶。
原戚生小心将脚放下,去拿指甲钳。
应桐桐是小女儿的话,应如是就是大女儿,都是同样用心照顾。
男人细细将脚趾甲剪完,还修磨。
剪完脚趾甲还不算完事,应如是调皮又任性地伸出手,张开十指,“这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