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原如果是普通研究员他是不可能有太多钱财,尽管他曾经解决过她的合约问题,也拥有数座岛屿,但那是因为他背后是原家,那是原家的能力。
又因为他不插手家族事务,原家丰厚钱财与他无关了。当然,话虽如此,若是他需要钱,原家定会支持。
但应如是能跟原戚生吐露这十亿元吗?
不能,应如是知道其中的性质不一样。
如果那样做,应如是自己都觉得很不要脸。
她思绪混乱,一会想到两人昨晚情动的场景;一会幻想待会付款拿不出钱的局面;又假想她向他短信求助,他可能做出的反应。
爱情和金钱,果然是现实生活中残酷的问题。
它们各自站在天秤的一边,应如是看着秤杆摇晃,她不知道他们的爱能不能负担起金钱的重量,更不想用金钱试探他们之间爱情的分量。
她变得患得患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昨晚两人关系的进一步加深。
就这么想着,拍卖什么时候结束应如是都不知道。由于应如是是今日拍卖额最高,即捐款额最高的人,在慈善会大合照中被送上c位,浑浑噩噩拍完照。
最后来到后台,到她兑现金钱的时刻了。
中年男子又出现了,他的笑容亲切和蔼,是那种赚到钱的商人会露出的那种笑。
他笑道:“应小姐不要愁眉苦脸嘛,你拍卖到的可是好东西,它的价值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接下来的话语语意含糊,“你有一个好爸爸,不,应该是强大的爸爸,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区区十亿也不过是我的快递费罢了。”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眼达芬柯的笔,然后抬头直视应如是,微笑吐言:“没有什么东西比命更值钱,对不对?”
应如是沉默,然后点头。她舔了一下唇角,垂眸看向达芬柯的笔,缓慢道:“但我现在拿不出十亿。”
中年男子大笑,“原来是紧张这个呀,没关系,我可以垫付,十亿元你可以分期付款,毕竟你在这个世界上跑不了对吧?”
应如是抬头看中年男子的脸,惊奇地发现明明她望着他,脑海里却无论如何也描绘不出他的轮廓。
…………
等到一切结束时,应如是回到保姆车中,她成了负债十亿的女人,至于十亿元换回来的鹅毛笔——
应如是摊开手心,眼眸深邃,它已经变成灰烬了。
薛丛孟想说些什么,然而看到应如是一脸疲惫,识相地将话吞回肚子里。
应如是靠在椅背,合上眼睛,嘴唇蠕动:
谢谢爸爸。
你解开了我的枷锁,给了我自由行走的机会。
依靠在座椅的脊背慢慢放松,然而当脑海里浮现出闷骚原的脸时,唇渐渐抿紧。
应如是动了,侧脸朝向黑窗,一副假寐的姿态。
薛丛孟知道,应如是这是要休息了,更没法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