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告诉大宝贝应新君回来了,这会躺在床上,柔和色黄的光让人放松,她将藏在肚子里的话吐出,说了傍晚的电话内容,问闷骚原,“……你说应新君怎么了?往常回来第一个想的就是大宝贝,还各种跟大宝贝打听她不在我有没有好好照顾大宝贝,这会居然都不想见大宝贝了。”
原戚生哪里知道,他跟应新君接触不多,印象里对方是个温和待人,却很有原则有讲究的女人,典型优秀医生模子。
他只能安抚道:“明天就知道了,今天不是累了吗?睡吧。”
熄灯,卧室一片黑暗。
次日。
应如是心里想着事,状态不那么好,被葛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点,利落收拾东西走人。
葛老师脸铁青铁青的,她也顾不上了。
考虑到应如是如今名气,应新君约的地点很隐秘,是家日料店,应如是赶到时应新君已经在了。
应如是粗粗打量一眼好友,精气神还算好。
她放下包笑道:“想我了吗?”张开怀抱预备来个拥抱。
应新君避开。
气氛沉默,应如是愣住,收回手开口道:“到底怎么了?”
应新君抬头,眼角无奈,缓慢道:“我生病了。”
应如是被好友凝重表情吓住,以为对方要放大招,结果只是生病了。
好友可能是怕传染所以拒绝拥抱,怕传染给大宝贝也不让她带大宝贝来。
应如是松口气,正要嗔怪,应新君苦笑道:“艾滋病。”
应如是彻底愣住,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
日式风格的包间里应新君缓慢讲述事情发生。
“……艾滋村有个小女孩没有妈妈,她家——很糟糕,我心疼这个孩子,比较关照她。”
于是应新君给她洗澡,送她梳子教她梳头发,教她字母,教她自强不息……
应新君却没想到好心陷害自己。
在团队记录完此村状况,并开展了艾滋教育、提供帮助离开后,小女孩怯怯来到应新君身边,用她学到的知识,掏出扎过自己的小针扎向应新君,无邪祈求,“你能做我妈妈吗?”
小女孩不舍应新君离开,便萌生了让应新君也得艾滋病的念头,这样她就会留在村子里,陪着她。
事情发生后团队兵荒马乱,尽管有专业团队,而且及时处理,应新君依旧被遣送回国。
——很不幸,应新君感染了。
昨晚应如是听到的哭声,便是应新君亲人在哭,七大姑八大姨闻风而来了。
应新君望着桌前的苦荞茶,淡定道:“我现在是感染初期,没有任何症状,过段日子症状明显,我就不出来了。”
她抬头看向应如是,只见对面人越过桌子,身影放大,纤细的胳膊紧紧抱住她。
“不出来就不出来,我和大宝贝去看你。”应如是的声音在抖,她哭了,因为好友不幸的经历。
应新君红了眼,缓缓抬起胳膊回抱。
自从她回国后身边的人都在痛斥小女孩,埋怨她不该做无国际医生,怪这怪那,哭声连天。
仿佛她的生活从此陷入黑暗,没有未来。
她无数遍解释、科普,她如今只是感染期,距离艾滋病期还有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病情没那么严重可怕。然而他们不接受,沉浸于伤痛。
应新君理解,但同样因此心累。好在她的朋友多半是医生,大家交往仍旧正常,否则应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