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确实准备参加明年的会试,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尚未及冠,不用着急,我却比你年长九岁。”
他今年二十七岁,倘若明年不去参加会试,如不遇到开恩科,那么就要等到三年以后,三年后,他三十岁,对于其他举人来说这个年龄尚算年轻,他却等不及。
赵正修叹息一声,看向王子文:“我倒没想起来,你小子今年才十八岁,十八岁的举人,咱们县这么年轻的秀才有许多,这么年轻的举人,可是没有啊。”
韩泽也是满脸欣赏,王子文十八岁中举,可以说是资质出众,少年天才。
王子文到底还年轻,被两人几句话夸得飘飘然,这么一说,他其实考到最后一名,成绩还算不错?
王老太太说道:“既然中了举人,晚上整一桌子菜,庆祝庆祝。”
王子文迟疑一瞬,他、韩泽、赵正修三人结伴来考试,他和韩泽中了举,唯有赵正修却落第了,他们如要庆祝,他会不会不自在。
赵正修好似看出他的想法,安然而又自信的说道:“我虽比你年龄大些,却比韩兄年小,韩兄二十七岁中举,我如今二十一岁,我自问学问不差,怎么也能在二十七岁考中举人,你们该庆祝就庆祝,我没什么事。”
没考中,失落肯定是失落的,他、韩泽、王子文三人一路走来,已经成了至交好友,他虽落榜了,但好友能考中,成为举人,他也为他们高兴,不忍扫他们的兴。
……
通阳县私塾里,方下学,韩锦晔便拉着堂弟学文匆匆往家里而去,对于身后紧随而来的严泓视而不见,到了家里,韩锦晔、韩学文依旧对严泓爱答不理。韩锦绣看出几人的小官司,蹙眉问道:“怎么了,起争执了?”
韩锦晔哼一声,别过脸不看严泓。
严泓抿抿嘴,没开口。
韩锦绣去看韩学文,严肃的道:“学文,你说!”
韩锦晔瞥了眼韩学文,然后讥讽的看向严泓:“学塾里沈夫子的同窗胡举人昨日来了私塾,预要收严泓为徒。”
韩锦绣猛地看向严泓,“你要拜别人为师?”
严泓皱眉:“我有师傅。”
韩锦晔哼道:“既然知道自己有老师,为什么还要在那个胡举人面前争相表现自己,还不是想抛弃我爹,另拜他人为师。”
严泓没看他,而是朝韩锦绣说道:“我不会拜他人为师,我有师傅。”
韩锦绣还是相信严泓的为人,她转而看向韩锦晔,沉声道:“没根没据的事情休要胡说,莫说严泓是爹爹的徒弟,咱们应该相信爹爹的眼光,就说咱们同严泓相处这么久,你觉得他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吗?”
韩锦晔又是一哼,乍一听到那个胡举人要收严泓为徒,就气炸了,哪里想那么多,看在沈夫子的面上他忍住了,出了学塾,对着严泓,他却没那么好的脾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爹只是秀才,胡举人是举人,现在有个举人要收他为徒,哪怕他没答应,想必也会心动。”韩锦晔振振有词。
严泓脸色黯然:“想不到师弟便是这样看我的,我严泓便是那为了往高处爬,背叛师傅的人。”
韩锦绣皱眉,冷冷的看了眼韩锦晔:“你怎么回事?吃了火药吗?”
韩锦晔看向严泓漠然的脸,有点愧疚,依旧坚持说道:“那胡举人不是让你回来考虑吗?如果你明日能坚定的拒绝他,我便相信你的为人。”
爹爹在严泓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心力,可不能让别人得了便宜,被抢走了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