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韩泽陆陆续续地买了两个庄子,几百亩田地,迄今为止, 他私人拥有土地将近上千亩, 本村以及附近几个村很多人家都在租用他的田地, 他在这一地带颇有威望。
村民们乍一听闻韩泽儿子韩书博要参加县试,需要村里人保举, 就有许多户人家跃跃欲试。虽有这么多人愿意给自家儿子保举, 韩泽也不能随便选几人, 里正肯定是要选的, 其余三人就在关系较好的当中挑了三人。
至于秀才的保举人, 则是书博学馆里的夫子。秀才给人担保是要收银子的,对于韩泽来说也不多,五两银子。
但韩承明却有些承担不起,急的头都要被他抓秃了。他只在村学里学过两年书,从没打听过考科举的程序, 也不知道科考需要啥东西, 只想着让儿子考秀才, 却没想到只是县试还需一名秀才保举,这还罢了,秀才给保举竟还收五两银子, 那么他两个儿子就要十两银子。
家里给孩子读书的银子,都是省吃俭用攒下的。由于韩承明给的银子少,平时两个孩子在学塾里,只能吃最低等的饭菜,就这他们也吃不饱。没进学塾前,原身时不时拎块肉贴补他们,两个孩子虽不是胖嘟嘟的,也是唇红齿白,脸上有肉,看着就是被娇养着的孩子。
现在再看这两个孩子,一脸菜色,走路有气无力,身上衣裳补丁摞补丁,如不是洗的干净,同路边流浪的乞丐没啥区别。
韩泽看来,家里真的穷,孩子衣裳破旧些没什么,总该让孩子填饱肚子,哪怕吃差些,学馆里一名学生一年束脩二两银子,两个儿子,不过四两银子,韩承明两口子以前绝对存有私房,农闲时去镇上找找活儿,夫妻俩一年到头怎么也能挣到四两银子,也不至于让孩子吃不饱饭,说来说去,不过是懒。
对于孩子韩泽总有一份心慈,可书博回来同他说,韩继学、韩继文两兄弟和学馆里几位不学无术的学生敲诈他,被宿舍里的同窗遇见,狠狠的教训了一番,又言道再有下次,要请夫子。他们才不敢再有动作。
韩泽皱眉,孩子也不全是天真纯稚的,这两个孩子如此小的年龄便这么恶毒,今后能做出那么忘恩负义的事情,想来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倒是对那两孩子仅有的一丝心软也消失了。
找人保举一事对韩泽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但韩承明却很是苦恼,这时候就能看出会为人处世的重要性,扒拉了一个村,竟也没凑够四个愿意为两个孩子保举的村里人。
按说韩兴旺弟兄好几个,怎么也不该找不出四个保举人,可就是韩兴旺那几兄弟都不愿给韩兴旺的孙子保举,更何况毫无血脉的村里人。
韩承明抱怨道“爹,大伯二伯他们为啥这么恨咱家继学、继文科考多么重要啊他们考上秀才了,他们身为大爷爷、二爷爷多少也能沾点光,怎么就不愿意当那个保举人呢”
韩兴旺脸一沉,眯着眼说“不愿就算了。村里那么多户人家,我就不相信还找不到四个人了。”
韩承明颓丧的道“我挨家挨户的问过,人家明说不愿意。”
韩兴旺冷哼“全都是攀高踩低的小人。”
见他们得罪了韩茂德一家,为了巴结讨好韩茂德,竟然不愿给他们保举,不是小人是什么
“等到咱家继学继文考中秀才,有他们求我们的时候。”柳菊花也是一脸气愤。
韩承明皱眉,不满的道“关键现在是我们求人家的时候,找不到保举人,继学、继文根本参加不了科考,还考什么秀才啊”
柳菊花也恼了“那你说咋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