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恼羞成怒地一脚踹翻被反绑住胳膊压在地上的段庆源,要不是殿下有言在先,他真有种一刀劈了他的冲动。可惜直到他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任何出口,也不见那个青年的影子。
他心有不甘地走出房间,冲着正负手而立对着月亮发呆的少年满脸羞愧地道:“殿下!”
唐子昔微微偏过头,看了看他空荡荡的背后,皱眉道:“人呢?”
云礼咬牙道:“属下办事不力,让那个人跑了。”
其实唐子昔早就发现了,闻言却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道:“跑了?还有人能从云统领的手下跑掉?看来那个人的武功很高嘛。”
云礼赶紧跪了下去,满脸羞愧地道:“属下办事不力,任凭殿下处置。”
唐子昔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反而将目光再次投向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礼跪得越久,心中就越不安,没多久额头便冷汗津津。他早就听说,这位殿下自从大病醒来之后就性情大变,虽然表面还是跟以前一样待人温和,但是骨子里却透出一股阴狠,处理起事来也是又准又狠,时不时让身边的人感觉不寒而栗。这些类似坊间传言一般的话,他一直都是不信的,心中甚至还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就算对方再怎么老谋深算、杀戮果断,到底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能比掌管国政十几年的长公主厉害?直到此刻,他方真的感觉到这位他以前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殿下真的不一样了。
不过他却万万没想到,此刻的唐子昔心中却是在默默算着李渔逃走的时间,直到她认为对方已经逃出去很远,就算这群人去追也追不上了,才缓缓开口道:“处置了你他就会乖乖回来么?”
“属下不,不知。”云礼忽然有些结巴,居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接着想到了什么,赶紧磕了几个头,“请殿下指点。”
“人跑了抓回来便是。”唐子昔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脸上居然带上了一丝笑意,看着被吓得满头大汗的侍卫统领温和地道,“云统领请起!忙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都退下吧!本宫也有些乏了。”说完微微打了个呵欠,果真是一副疲惫之极的表情。
旁边的太监马上上前扶住她,大声道:“殿下回宫!”
云礼上前一步还待说几句,然而嘴巴蠕动了两下说出口的却是:“恭送殿下!”
“统领大人,这些人怎么办?”旁边的一个侍卫凑上前,压低声道。
云礼看着渐渐消失的花木后的背影,眼中的神色闪烁不定,道:“你没听到殿下吩咐放了他们吗?”
侍卫急了,道:“可是这群人的武功都不弱,咱们好不容易才抓住他们,要是就这样放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钱副统领说得不错,他们跟陛下的死有关,不能就这样轻易放了。”旁边一个侍卫插嘴道。
云礼的目光在两个心腹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那群跪在地上的俘虏身上,冷笑道:“放是肯定要放的,不过……”说到这里嘴角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殿下可没吩咐咱们在哪里放。”
两个副统领顿时恍然大悟,也跟着笑了起来。
且说唐子昔由着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进了一座华丽的宫殿。一路走来只见佳木葱葱,百花吐艳,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从花木深处蜿蜒而出,经由几个狰狞的兽头口中倾泻而出,落在一个波光粼粼的深湖之中。湖中开满了紫色的花朵,一阵微风拂来,远远看去犹如一簇簇紫色的火焰在跳动。而在这片紫色火焰中间,一叶扁舟若隐若现。
唐子昔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