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动怒。
余锦年在煎锅上反思了自己,深刻地做了检讨,请季大人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季鸿是真真切切担忧自己,而爱之深责之切罢了。这些天,他喝的是养胃治病的米粥,季鸿入口的也都是同样的粥水,他嫌苦不愿喝药,季鸿就备了红枣和蜂蜜,自己尝一口,再来喂他。
都是为了让他不那么难受,吃苦也都有人陪着。
最终季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入了夜,躺在身边抚着他的发鬓摇头叹息了两声,替他揉弄腰间,抚慰他隐隐作痛的胃脘……总之到了第二日,他又是活蹦乱跳的大好青年一个了。院子里传他俩闹别扭传了才一-夜,姜秉仁都没来得及笑话他,天一大亮,就看见两人一前一后体贴万状地走出来。
姜小少爷锤了一下老槐树,咬牙切齿道:“他俩吵架?不可能的!”
而早已忙得焦头烂额的御医司众人,见余锦年终于病歇回来,只差感恩戴德含泪迎接了。余锦年叫人抬过去了一只箱子,箱中正是几块从番商那里讨来的石盐,取来一验,果真如先人丹师所言,“以火烧之,紫青烟起”,算是比较纯净的了。
他命人将盐煮化了,与之前的糖盐水混合,从浓度较低的开始试验,试探地给一些吐泻严重的病人喂了下去。因为没办法做到精准补充,更没办法剔除石盐当中含有的其他杂质,这一碗制法粗陋的补液盐喝下去,究竟是福是祸,余锦年自己也不能确定。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己可能,试图挽留更多病患的性命。
至少对那缠绵病榻的燕思宁来说,这碗微微苦涩的盐水,的的确确成了他的救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