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伏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但依然咬着牙不反口。小齐后志满意得地接过话茬:“怜嫔早产,本宫甚是可怜她,现在元凶找到,这是好事,理应为怜嫔和逝去的皇子高兴。可是太子妃看着却并不高兴,反而,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呢。”
宫女一口把罪咬死,皇后毫不知情,顶多不过是治理后宫不严罢了。小齐后做了这样阴毒的事,毫发无损不说,现在还有心情挑拨东宫和皇帝的关系,小齐后的能量果然不容小觑。
可惜,楚锦瑶并没有小看小齐后,要不然,秦沂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小齐后也看到了秦沂,她甚至还很是得意地讽刺了一句:“太子原来也在,怜嫔是宫妃,她不小心流产也是后宫的事,太子每日操心国事便罢了,怎么还插手起后宫的事情来了?”
怜嫔听到这里悲从中来,今日眼见不能伤到皇后了,皇后没事,她这个胆大包天的宫女就要出事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怜嫔干脆横了心,指着地上的那个宫女咒骂:“你个杀千刀的毒妇,一个未出世的婴儿你都能下手,你晚上睡觉就不怕被冤魂索命吗?没能顺利降生的婴孩怨气最重,你日后一定会得到报应,让你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怜嫔指桑骂槐的意味太重,小齐后的眉毛不受控地挑了挑。婴孩怨气重这一点无疑戳到了小齐后痛处,小齐后没有因由地心悸。她捂住心口,刚刚换匀了气息,就听到秦沂嗤笑一声,终于下场了:“皇后说的是,孤本来没打算插手后宫的事,是非曲直都交由皇后判定。若不是这次怜嫔流产,牵连出巫蛊,并栽赃到东宫头上,孤还真没打算查这件事。”
小齐后脸色微变,楚锦瑶低头轻笑,皇后实在得意的太早了,她自己心里得意便罢了,还非得去秦沂跟前招摇,现在开心了吧。
秦沂从后瞥了一眼,立刻有太监躬身退下,再上来时,便带了一整套东西。
禀事的是一个口齿伶俐的太监,他声音清脆,逻辑分明,一样一样给皇帝展示证据,比如认罪这个宫女方才见了谁,家中有什么亲人。这个宫女在紫禁城中的私库也被带来了,小太监一件件拿起来给众人看,其奢华贵重,显然不是宫女能用得起的。除此之外,麝香及其他几样材料从哪儿买的,在哪儿炮制从滑胎药,如何递进宫来,甚至跑腿传话的太监也不能幸免。秦沂几乎是将他们一整条线连根拔了出来。
小齐后这下是真的慌了,事情败露,她能推一个人出去顶罪,可是若对方早就把一整条线都摸清,那便不是顶罪能完事的了。秦沂陈列完证据后就懒得理会了,他没有指出自己怀疑的人,但是事已至此,根本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小齐后眼睛滴溜溜转,她故技重施,说:“太子可真是手眼通天,明明人在行宫,可是紫禁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你的眼睛。这些东西都是京城的吧,没想到太子人都不在,却在京城里想查什么就查什么。”
小齐后又在挑拨,给秦沂制造麻烦,以解自己之困。即便秦沂没烦,皇帝都烦了。
皇帝脸色阴沉,这些人一个个都好得很!一个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肆,另一个把他当傻子,都这种时候了,还妄图转移视线。残害皇嗣,在宫里埋巫蛊,害妃子流产,这还只是怜嫔,更早以前,说不定还有多少个。
皇帝气愤地闭住眼,他突然生出一股疲惫,他知道长子和小妻子不合,但他没有料到,事态竟然已经发展成这种模样。皇后恣意排除异己,而东宫,也在不知不觉中膨胀成一个庞然大物。
小齐后就是吃这碗饭的,她最快发现皇帝情绪不对。小齐后心中狠狠一惊,完了,皇帝当真信了秦沂的话?小齐后几乎都坐不住了,她立刻憋红了眼睛,委屈又可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