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后气极,眼睛中简直能飞出刀子来。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楚锦瑶的恶意,阴阳怪气地说:“太子妃真是会说话,怪不得太子、皇上别人劝不听,唯独听太子妃的话。本宫口舌愚笨,比不上太子妃会讨巧做人。本宫这个皇后,哪里敢管教太子妃。”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在皇上面前,谁的话能比得上您?您才是真的能言善辩,深得圣心,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小齐后的脸色立刻一变,楚锦瑶这是在暗讽上次怜嫔的事,小齐后又是买可怜又是刷情分,可算哄着皇帝放过下毒一事。而楚锦瑶最后那句“实事求是”讽刺的意味就更重了,在小齐后看来这无异于直接打她的脸。
小齐后怒不可遏,若是没有旁人,她必要狠狠教训楚锦瑶一顿,可是现在淑妃和其他几个宫妃还在,小齐后并不想把自己的不光彩捅到死对头手里,她飞快地扫了淑妃一眼,到底强忍着压下这件事不提。
淑妃坐在一边,依然温和得体地笑着,可是她的眉头却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太子妃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可是却瞒不过老江湖淑妃的耳朵,淑妃分明感觉到太子妃意指皇后,而小齐后对着这样的挑衅,竟然忍了?
这就很有猫腻了,淑妃想起这段时间的异常,心里越发坚定,她一定要查出来前几天皇帝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齐后忍下楚锦瑶的暗讽,心里越发怄得慌。从前小齐后端着皇后的架子,并不肯用那些宅门里磋磨儿媳的手段,她嫌这些伎俩直白粗俗,只有凡间那些恶毒但愚蠢的妇人才会做这等勾当。小齐后自视甚高,她设计了一个又一个精巧的圈套,玩弄权柄又不失慈母架势,这才是聪明人所为。可惜小齐后万万没想到,她设计的圈套一个个被楚锦瑶拆穿,现在还反噬到自己身上,小齐后这下算是明白了,再精密复杂的计谋也有破绽,反而是那些最原始的招数,虽然不入流,但是有用。
小齐后掩了掩口鼻,故意咳嗽了两声。她这样一作态,其他宫妃少不得要问:“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唉,这几日天气多变,昨夜许是吹了风,有些头痛。”小齐后笑道,“罢了,没事,本宫熬一熬就好了。”
“这怎么能熬呢。”赵兰辉说,“皇后娘娘乃是千金贵体,您是国母,凤体不光干系后宫,更是全天下的牵系。娘娘您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更别说昨日还受了寒,要不,现在儿媳给您唤太医过来?”
“肃王妃真是孝顺,不亏是魏国公府出来的高门贵女,等下次我见到长公主,一定要好好和长公主说说。”
小齐后说着瞥了楚锦瑶一眼,而楚锦瑶却淡定地站着,连眼神都没变过一下。小齐后故意提起赵兰辉的家世,就是在隐隐扎楚锦瑶的心,然而楚锦瑶却毫不在意,家世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过日子的人是自己,又不是背后的家族。
赵兰辉得了赞,抿嘴一笑,也不着痕迹地瞟了楚锦瑶一眼。
小齐后故意抬举赵兰辉,她见楚锦瑶不嫉妒气愤,倒也不急,而是轻轻用指尖按住额头,缓慢道:“肃王妃的孝心本宫心领了,只不过请太医太折腾,还是罢了。”
“娘娘,您可不能这样轻贱自己的身子。”站在小齐后身侧的蓝玉接话,“依奴婢看,既然娘娘不愿意劳烦太多人,那不妨让下面熬个鸽子羹上来,乳鸽滋阴补气,最是滋补,正适合娘娘。只是下人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