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我的母亲是文孝皇后,乃是三媒九聘、敬告天地的原配嫡后,而你,算什么?”
小齐后顿时一噎,她进宫的时候已经怀有五个月身孕,封后大典自然是简之又简,几乎是穿上凤冠,直接坐着车就进宫了,和大齐后当初盛大的封后典礼完全没法比。这就是小齐后多年的痛,她本以为胜者为王,只要她成了皇后,为尊者讳,还有谁敢提当年的事情。事实上这件事确实被众人刻意避开,但是谁能保证一旦转过身去,这些人又要如何说她?而身份地位再高一层的人,比如秦沂、楚锦瑶,甚至就连淑妃这种潜邸老人,都敢明着看不起她。
小齐后气到的极点,反而镇定下来了。她理了理袖子,轻佻又得意地对秦沂一笑:“原来太子还记挂着当年的事情,可是,谁让现在本宫才是皇后呢。”
踩别人的痛脚谁不会,只看谁更不要脸罢了。
小齐后竟然这样恬不知耻,秦沂看着小齐后的目光极为不屑,而他只扫了一眼就转过视线,似乎再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秦沂说:“凭你,也配中宫之位。你入宫这些年来,做过的那些龌龊事并不是没人知道,只是孤懒得理你罢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皇后,你应该庆幸,今日锦瑶并没有出事,要不然现在站在这里的就该是宗人府了。你残害皇嗣的证据孤全部都留着,这种事若是被宗人府和内阁知道,即便皇帝想保你,恐怕也保不住了吧。我劝你最好每日念佛上香,保佑太子妃平平安安,若是她有任何三长两短,你从什么位置爬上来,就滚回什么位置去。”
小齐后气愤秦沂的轻慢,但是也震惊于秦沂话音的威胁:“你敢!皇上明明下令……”
秦沂笑了一声,其中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小齐后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皇帝诚然下了禁口令,不许他们将这件事传出去。当日在场的下人便罢了,但秦沂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在乎这区区一句口令?
秦沂依言将这件事隐下是因为他给皇帝面子,但是如果秦沂真的不顾情面,不管不顾地将这件事抖露出去,皇帝还能为了这种事废了他不成?秦沂顶多不过是挨一顿斥责,或者禁足几日罢了,但是小齐后就全完了,光民间的舆论和朝堂上的唾沫就能活活淹死她。
天家无私事,后宫和皇嗣从来不是皇帝一个人的事。
小齐后明明知道秦沂不是这样无的放矢的人,可是她不敢赌,如果秦沂真的放出消息,更甚者暗暗推一把舆论,到时众口讨伐,小齐后要怎么办,靠皇帝吗?即便皇帝能保住她的命,但是能保住她的皇后之位吗?
小齐后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偏偏像被掐住了嗓子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潞王见母亲受辱,怒发冲冠,当即就想冲上来和秦沂理论。
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京城里的公子哥顺着他捧着他,但是在入朝理政、少年从军的长兄面前,又有什么资本抗衡?潞王轻轻松松得就被秦沂身边的太监制住,潞王一个正当热血的少年,面对一群无根阉人,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秦沂看着潞王,眼神轻蔑,宛如在看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潞王也该娶妃了吧,这样也好,省得你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天天绕在生母身边,宫里哪个皇子像你这样。”
小齐后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受制,几乎目眦俱裂:“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对潞王动手?还有你们,都瞎了吗,还不快过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