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意图谋害太子妃,还需要什么证据?把她带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她。”
不想再看到有许多种处理方法,但是楚锦瑶的神态、语气,无不指向其中最快捷的一种。楚锦妙慌了,用力地挣扎,口中大喊:“我是你的姐姐,女子应当温善,你若是杀了你族谱上的四姐,皇家怎么能容得下你这种媳妇?而且,母亲和二哥的心情,你当真不顾了吗?你当了太子妃,就想和家族决裂不成!”
“皇家能不能容得下我,这是我和太子殿下的事,可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你姓苏,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哪里来的二哥?我们楚家的族谱上可没有你这种人。”楚锦瑶看着楚锦妙,眼神冰冷,“拖下去,处死。”
楚锦妙听到这里浑身如坠寒窟,她拼命地挣扎起来:“你敢,你仅凭一人喜好就定良籍女子生死,你身为太子妃却这样草菅人命,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吗?”
“你一个人,凭什么代表天下悠悠众口。何况,即便被人指责,我也容不得你活着。”楚锦瑶眼神落在楚锦妙身上,那双眼睛中没有丝毫温度,檀口微开,轻轻说道,“此女通敌叛国,不忠不孝不义,即刻处死。”
楚锦妙满眼惊惧,她不想死,她还想再喊什么,却被人用力捂住嘴,然后就拖走了。楚锦娴专心哄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仿佛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玲珑心里皱眉,这种腌臜事情不能污了太子妃的眼,何况太子妃如今还怀着小主子,不能收血光冲撞,玲珑想到这里上前一步,轻轻扶住楚锦瑶的手:“太子妃,外面风大,我们进屋里吧。”
楚锦瑶点头,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朝里走去。
即便是楚锦妙的死都不能引起旁人任何关注,他们只关心这个女子死便死了,却不能让太子妃看到听到。冷风朔朔,无情地吹过旷野,呜咽的风声宛如什么人在哭。
良莠齐生,若不能相容,就只能相杀。
夜风中,扈将军最终被秦沂追住,扈将军肩上有伤,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他看着对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年轻太子,忍不住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势造英雄,我并不比你们秦家的先祖差,凭什么你们当初造反是替天行道,而我便要被你们打成乱臣贼子?”
扈将军确实有野心也有胆量,若是早生两百年,或许真的能成一方枭雄。秦沂骑着马慢慢走到扈将军面前,这时候乌云被风吹散,月光照在他的铠甲上,他整个人如同雕像一般,冰冷,无情,却美丽的不似人间之物。
“我们秦家夺取天下,是因为当时王室无能,民不聊生。若生逢乱世,你或许能成就一番事业,可惜,你生错了时候。”秦沂抽出长剑,面无表情地抵在扈将军的咽喉上,“如今大燕既不是尽失民心,秦家也不是后继无人。只要我秦沂在一日,这天下便不会是乱世。”
秦沂收剑回鞘,太子的佩剑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刃,即便是见了血,剑刃上也一滴血珠都不挂。秦沂在一边等了一会,片刻后,一个锦衣卫上前禀报:“殿下,所有乱党已被捉拿。”
“留几个活口回京审问,剩下的就地格杀。”
“是。”
楚锦瑶在炉火前坐了半宿,许多人来劝她休息,楚锦瑶都执意等秦沂。秦沂在日光熹微的时分终于回来,他身上还残留着浓重的铁锈味,他一下马,身后一群精壮汉子都不敢比他高,立刻跟着下马肃立。秦沂在满院肃然中走到阶前,对楚锦瑶伸出一只手:“我回来了,我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