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母这一天赶早就去找了李大仙,结果让她更心慌。李大仙带她进了里间,就看了一眼,立刻大惊失色。
“出事了!”
查母文化程度不高,平常对这些风水神鬼心得不得了,一听就慌了神,“出什么事了?”
“线断了,”李大仙脸色难看,把断成两截的红线拿给她看,“好像是老鼠咬断的,这可要怎么办?”
她一手足无措,查母跟着六神无主。
“这怎么办?有什么影响?”
“有影响,”李大仙沉着脸把两盏灯都给灭了,“这么一来,你那些因果,就转不过去了。”
查母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待到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声音立刻尖锐起来。
“这怎么行?”
她慌得在原处直跺脚,“这、这怎么行!大仙,你无论如何得给我想想办法——”
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查母心中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改成绩已是不道德,更何况她还把这孽果转到了她姐头上,在这之后,还推了一个人——
查母面色扭曲,内心惶惶。
“咋会这样!”
“我还要问你,”李大仙说,“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才会让老天爷都不同意你把因果转移?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可不是闹得玩的!”
查母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半晌后才像是恢复了点力气,嗫嚅道:“就没别的法子了?”
李大仙说:“有倒是有。”
查母立刻精神一振。她本就是中年人,这些年心事又多,心胸又狭隘,两个眼睛周围的皱纹一道比一道深,法令纹也深,看着就刻薄。
李大仙压低了声音。
“拿着这个,连做三日法把你的罪孽状子写好,在那人祖宗坟头烧了,再泼三杯酒”
查母连连点头,把这些都记下。
她越想越觉得对。红线据说是昨天刚断的,一断,隔壁那没妈养的小子就突然冒出来了个贵客。指不定以后还真能指着这贵客,把自己原本的打算给搅和了。
必须得压下去。
听说那男人姓阚,查母也问过自家亲戚。谁知那头的亲戚一听,声音瞬间就变了,“姓阚?哪个阚?”
查母没什么文化,猜着说:“砍刀的砍?”
听起来就像是混黑的。
“什么砍刀!”亲戚恨不得跳脚,“是那个阚家!他们家你得罪不起,哪一个拎出来都是祖宗——你没惹到他们吧?”
“”查母动了动嘴角,也有点心惊肉跳,“还是成绩那事,方扬那小子,应该不能让这个姓阚的给他出头吧?”
亲戚的眼前倏的一黑。
“算了算了,”他说,“你见到他了?”
查母应了声。
“要再见到,就打电话给我,”亲戚说,“我去和他说,你别捅娄子。”
查母答应完,就搬了个板凳坐村头的树底下剥豆子。她一面剥,一面又觉得自己多心,就方扬,能让对方来那么一遭都不错了,又不是相媳妇儿,还能天天来的么?
可过了会儿,远远地驶来了一辆车。
挺眼熟。
越野。
查母手里的豆子掉在了筐里头。
这还真天天来啊!
那头的男人已经下了车,望着少年,低声嘱咐些什么。查母看见他手里头拿着个毛扫帚,和方扬一道并肩走过来,心里头像是被揣进了只活兔子,扑腾个不停。
她赶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