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醒着的,大多数时候则仍不清醒。
每周,阚峻的人都会过来,给他送点东西。吃的用的玩的,装了一大箱子。同住的几个室友都羡慕,“你家里人真好。”
看起来还挺富的,不像是平常的农村。
寇秋说:“是我叔。”
室友只当是他爸的亲弟弟,“那也行啊,正经亲戚。”
寇秋没吱声。
可不是吗,可“正经”的亲戚了。
他十八岁生日那一天是周五。一大早,就有辅导员打电话给他,说是家里人帮他请了一天假,寇秋到了校门口,阚峻就在车边站着,等着他。
瞧见他过来,那烟才被熄了,扔进草丛旁边的垃圾桶里。
“来了。”
寇秋说:“嗯。”
他坐进车里,男人挨着他坐,寇秋问:“阚叔,今天咱们干什么?”
阚峻靠在后座上,半阖着眼。
“不干什么,”他说,“就好好给你过个生日。”
他在“好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听起来味道有点不一样。
寇秋:【】
他怎么觉得有点儿慌?
【慌是应该的,】系统老神在在说,【不慌才是不对的。】
关了三十几年的野兽,鬼知道蹿出笼会是个什么鬼样子。
更别说还是这种壮年,这种体格,这种气魄。
系统说:【阿爸,刚才那句话我可以给你翻译翻译。】
寇秋咽唾沫。
【不干什么,】统子学着它爸夫的声音口吻,说,【我们这一天,从早到晚——】
【就干-你。】
车子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