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刚松了一口气,噩耗降临,她女婿也就是陆初凌的丈夫得了工部笔帖式的差事,笔帖式只是个微末小吏,却是个京官。
陆初凌还派了宫人去陆初凌那送贺礼,道婉嫔娘娘孕期思念姐妹,茶饭不香,请陆初凌进京叙旧。
蔡氏绷断了两片指甲,她到底想干什么?
更让蔡氏恐惧的是,陆玉簪竟然有此能耐。
陆初凌夫家离大同不远,坐马车不过半日路程,陆初凌急赤白脸地跑来,“娘,娘,她到底想干嘛,我不进京,我不去,她一定会害我的!”
蔡氏嘴唇颤抖,忍不住责骂,“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
“是陆诗云,是陆诗云这个贱人撺掇我的,娘,都是她,”陆初凌尖叫,“陆诗云就在京里,她为什么不找陆诗云,一定要找我,我又不是故意,我又没把她怎么样!”
陆初凌方寸大乱,“娘,就说我病了,行不行,我死也不进京。”
装病的念头,蔡氏也有过,可让陆初凌进京叙旧的话是皇帝说的,皇帝可能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但是经过宫人说出来,那就是口谕了,君无戏言。何况那几个宫人还在,万一弄巧成拙,谁知道陆玉簪还会出什么招。
今非昔比,她现在是怀着龙裔的宠妃,皇帝刚没了太子,对这个老来子只怕疼惜的紧。
蔡氏强压下烦躁不安,“你先别急,这你这上京还能再拖一阵,我先给你大伯母写一封信问问。”
陆初凌抽噎着小声道,“大伯母会帮我吗?”
蔡氏一愣,想起陆初凌当年还得罪过陆夷光,不对,现在是长乐公主了,恨恨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把身边人都得罪了,现在好了,害怕了。”
陆初凌急得直掉眼泪。
恨归恨,蔡氏还得厚着脸皮急信给南康长公主,为了保险起见,还央着陆衍写一封信给陆徵。
陆衍却甩下一句,“就她干的那些事,我没那个脸和大哥说。就让她去,我还不行玉簪敢要她命,不死就都是她该受的。”指了指脸色青青白白的蔡氏,“慈母多败儿,就是你每次出事都替她兜着,她才敢越来越放肆。”
蔡氏的脸一搭白一搭红,可终究还是背着陆衍往京城写了一封信。
南康长公主收到信的时候,陆夷光正巧也在,南康长公主没避开她,直接打开来看了。
见南康长公主面上露出嘲讽,陆夷光好奇,“说什么了?”
“还不是替陆初凌说好话,怕婉嫔收拾陆初凌。”
陆夷光沉默了下,“婉嫔是真的想动手了吧。”皇帝痛失太子,激起慈父之心,怀孕的女人难免娇气些,皇帝也会更纵容些。对陆玉簪而言,这是最好的时机。
南康长公主:“终究是放不下啊!”
陆夷光想了下,要是有人害死了半夏或者川穹,尤其半夏川穹是为了保护她而惨死,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您要帮忙吗?”陆夷光问了一句。
南康长公主点了点信封,“那丫头心性不好,当年还那么对你,我是真的懒得搭理她,可她毕竟姓陆,是你姑父嫡亲侄女儿,也不能让人随意作践伤及陆家体面。”沉吟了下,“改日,我去西苑问问她,只要不是太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公陆玉簪比陆初凌对陆家而言更有价值。
于私陆初凌可比陆玉簪还不招人喜欢,陆玉簪进宫让人膈应,可说到底还是陆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