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这里的情形并不太好。
他虽说动了那些官员找当地大户捐输,可惜效果不佳。
那些大户也不是不借, 只是借出的数量极少。其实也能想象, 又不是专门做粮食生意的, 家中能屯多少粮, 灾荒时期大量屯粮,一不下心就是灭门之祸,谁也不傻。
山西境内倒有几个大粮商,魏王也派人去屡屡劝说, 可这些人要么是惹不得,一惹上就捅了马蜂窝。当然不是说魏王惹不起,只是他如今处境还是稳着为宜, 不适宜给自己招惹麻烦。
要么就是极为光棍, 又是诉苦又是哭穷, 只差把粮仓打开给人看有没有粮了。
毕竟山西也旱了两年了,他们就算有粮,也在去年卖光了,谁能想到今年还有一年。照这么说, 也不是没道理。
事情胶着下来。
魏王也知道此事急不得, 反正聊胜于无, 那些大户能捐一些是一些。这次捐了, 过阵子再去, 总能再逼点出来, 反正就是扯皮拉筋的琐碎事。
而这边凤笙先后走访了陈浩、黄金福等人, 不光如此她还让茅单托人托关系, 假意打探了好几家和陈浩处境类似的海商,见他们确实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到处托门路,才确定此事属实。
眼见临近冬至,如今魏王不在,魏王府还需要自己回去主持大局,凤笙把茅单留在苏州继续打听消息,她则带着人回了京城。
凤笙就如同她出京时那样,悄无声息地回到魏王府。
有德全在府中打点,王府与她离开时般无二致。
凤笙顾不得休息,让人备水服侍她沐浴更衣,之后就匆匆往宫里赶去了。
京城已经下了好几场雪,紫禁城屋脊上的琉璃瓦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甬道上青石板地面湿漉漉的,两侧堆了不少的积雪。
大抵是因为有雪,宫里在外行走的宫人很少,即使偶尔遇见几个,也是来去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
凤笙总感觉到一丝异常,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到了咸福宫,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了,琥珀迎了上来,在桃枝两个的帮助下,帮凤笙接了披风。
“娘娘没料到您会这时候回来呢,小公子在里头,娘娘不放心小公子让奶娘带,都放在自己身边看着。”
出门在外的这些天,凤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
一个还不到六岁,一个还不足周岁。
虽说丽皇贵妃说把两个孩子托付给她没关系,可魏王这次奉旨办差,谁也不敢说会不会有人趁机在暗中下手,别看凤笙在外头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实则时时刻刻心中都焦灼着。
直到看见了玹哥儿,凤笙的一颗心才放下一半。
“就知道你肯定惦着两个孩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丽皇贵妃笑吟吟说道。
凤笙见丽皇贵妃气色红润,眉宇舒展,便知晓宫里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
“儿媳这趟是去办事,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就赶紧回来了。这马上快到冬至了,冬至是大节气,儿媳还不回来实在不像话。再说殿下虽不在京中,到底府上年事繁忙,一切还得儿媳操持着办,不然可要闹出笑话了。”凤笙一边从奶娘手中接过玹哥儿,一边笑着和丽皇贵妃说。
接到手里,才发现玹哥儿吃重了不少,很是沉手。
玹哥儿也是个大胆的,他虽是对娘没有记忆,但对娘身上的气味很是熟悉,进了凤笙怀里就有点委屈的样子,似乎在想为什么这么久不见了。
却又是个调皮的,见凤笙头上珠钗耀眼,就想伸了手去抓,凤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