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在包间的门外,恰巧从里面出来个男人,生得端正俊雅,但看得出是上了年纪的人,前额的头发微秃。
“来了啊。”他的目光扫过温冬逸,然后才是他身后的少女,语气和善说着,“进去吧,都等着你们呢,我去趟洗手间。”
他走过梁霜影身边,朝她淡淡的笑了笑。
这个男人是她的大伯梁少峰,听说他念书那会儿成绩拔尖,大学更是校内的风云人物,因此被家人寄予厚望。可惜,大学毕业之后,他既没有选择继续深造,也没有创业取得什么成就,现在仍是个小学老师。
梁少峰和霜影的父亲是堂兄弟,在他们儿时就常被家里的大人们拿来比较,或许是因为这样,梁耀荣早已心生怨怼,加之自己的厂子经营不错,亲朋好友都对他客客气气的,所以他完全不介意当着女儿的面,数落起她大伯,除了有张英俊的脸以外,一无是处。
不过,梁霜影并不这么认为。
一进包间先与她打招呼的女人,头发利落的挽成髻,作为发夹的玉饰更为显眼,这是她的大伯母万思竹,也是很有个性的人,家里对称呼没那么规矩化,梁霜影喜欢喊她小婶。
万思竹亲切地拉来她的手,向她介绍圆桌旁素未谋面的一对中年夫妻,“温叔叔、桐姨。”
梁霜影低眉顺目的跟着叫了一遍,坐下之前,悄悄的打量了他们。
那位温叔叔,戴着副眼镜,模样斯文儒雅,衣着昂贵讲究,不刻意营造却派头十足,有种笑意不达眼底的距离感,都让人望而生畏。而他身旁的女人面容温婉,仪态不似寻常的妇女,保养的很好,化着淡妆,细细的眉尾弯着,眼角有些岁月的痕迹,也不碍气质大方雅致。
梁霜影见过这个女人,在大伯家电视机上摆的相框里,是小婶的姐姐。她陡然想起,偶尔来串门的亲戚谈论起大伯,他们都说梁少峰运气好,当年的万思竹是下嫁。
梁家的家境尚算宽裕,但是跟小婶的家里相比,简直是坐在飞机上钓鱼,差了从天到地那么远。
覃燕很满意万思竹向温家的人,介绍她女儿梁霜影的举动,虽然她平时不喜欢这个爱拿乔的弟媳,但毕竟他们和温家的关系,像是那层包糖的糯米纸,可有可无,说不定还不得温家喜欢,忙不迭就剥了去。
照顾到晚来的孩子们,两家父辈各留了个位子,于是,梁霜影仍是坐在了这个男人的旁边,而且坐的距离比车里,还更近了些。
瞧着俩人都落了座,梁耀荣就开腔道,“真是谢谢冬逸了,特地跑一趟接这孩子过来。”
听着她爸爸在说话,梁霜影暂时找不到安置书本的地方,干脆放在腿上。
温冬逸礼貌的笑,“哪里,也是顺便。”
他说完这句,微微倾身,一把捏起她腿上的一摞书,侧过肩膀,搁在后面的空椅垫上。
也就是分秒钟之间的事儿,温冬逸转回身的时候,正好对上她的眼睛,他微抬眉,似问非问的低声,“不难受?”
可能是他的一连串动作太自然,好像谁都没注意到,又或者没有放在心上。
唯独梁霜影不知道该往哪儿看,腿上没了那摞书,心里反而莫名的慌乱起来。若干年后再回想这一段,她就知道自己是被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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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菜的服务员跟着梁少峰一起进来,菜盘落桌叮当有声。
大家你请我请的动了筷,只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与温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