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杯子走来,比刚刚更手足无措,就看她坐在那儿抹眼泪,默默的,手背上全是水痕,可怜兮兮的。他以为做学生的被训几句是常事儿,没想到这么严重呢。
她闻到一阵浓郁的巧克力香味,眼前的桌上就出现一杯挤满奶油的热饮,然后他又递来一叠纸巾。因为哽着喉咙,连谢谢都说的含糊。
温冬逸接着就发现他们这一桌,太受瞩目了。原因在于那个只顾着擦眼泪的小孩儿,搞得像被他欺负了一样,有点头疼。
沙发椅座很低,又隔着一张矮桌,他要弯着背脊,才能离她近一点,“想吃火锅吗?”
梁霜影用纸搓着脸,摇了摇头。
他继续问,“西餐?牛排?”
“大闸蟹呢?”
“冰淇淋吃吗?”
一串莫名其妙的发问,也莫名其妙的把她逗笑了。
他松了肩膀,自己感叹道,“不容易啊……”总算哄笑了。
但是经过这一遭,温冬逸有点不敢招惹她了。
因为小孩的屁事儿多啊。
梁霜影平复了情绪,捧起马克杯,手里还握着一团纸巾,她尝了一口,是热可可。它与店里放的爵士乐似乎很般配,节奏慵懒如同穿过巴黎的街道,嗅着暖融的气味。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他是自然的两腿分开坐着,端着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口咖啡。第一次见有人只是喝个咖啡,就能喝出一种隽永的味道,赏心悦目,大概是成熟男性的魅力?
“你叫温冬逸?”
他微微皱眉,思考状,“好像是吧。”
又惹她勾起了笑,“怎么写的?”
他放下咖啡,说着,“把手伸来。”
梁霜影没想太多,一手仍是握着马克杯,一手伸了过去。
他马上说,“那只手。”
她顿了下,脑袋一片空白的,换了另一只手。
他握着她的手翻过来,把她紧攥的纸团拿走,然后用指腹一笔一划的,在她手心写着,“是这个冬……这个逸。”
“记住了?”
温冬逸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眼睛望着她,嘴角在笑。
他指了指她的腰际,实际是指动静的来源,“有人找你。”
梁霜影回过神来是有点慌的,所以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的动作,更似扯拽,来电人是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