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声停止,覃燕甩着手出来探察,竖着小拇指剔了下牙,说着,回来了啊。
梁霜影短促的应了声,低头换鞋。
幸亏屋子里黑,覃燕没有发现她扶着鞋柜的手,一直都在抖着。
她默默而匆匆的回了房间,覃燕却不疑有他,女儿性格一向如此,能静则静,不知道像谁。
“哎,带只蜡烛进去!”
梁霜影将房门一关,腿软的跌坐在床上,蜡烛掉在地上,她轻轻喘息,然后捂着自己的嘴巴,向后倒去……
曾经以为,初吻是命中注定的意外,羞着脸快速分开;是告白后,小鹿乱撞的嘴唇轻触;是水果味的,有点青涩有点甜。
亲身经历告诉她,这种事儿,得分人。
不然,梁霜影怎么可能想象的到,什么东西最烈,她的初吻就是什么滋味。
在那个溽热的过程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忘记了呼吸,也没有办法给予任何回应。
灼烧的气息洒在她脸颊上,她的两只胳膊挡在中间,动弹不得,腰际往下与他相贴,膝盖微微弯曲都能抵到他的腿,人再高等,亦是动物,这般最直接的诱惑,年轻的一方,必然输。
一吻结束。梁霜影不敢抬眼,视线里是他皱巴巴的领子底下,工整的西装,再往上,衬衫的领口,棱瘠的喉结,勾起的嘴角……
他又压来,她急忙闭上眼,只是浅浅一下的触碰,作为告别。
能够脚步不偏移的上楼,梁霜影都佩服自己。小跑拐上了一层,她慢下步子,往下望去,他还站在那儿,阖着眼按住后颈转了一圈。
温冬逸比她高了太多,可想而知,接个吻,脖子都酸了。
听见嘀的一声,电器运作起来,机械的微噪,梁霜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灯,再打开衣柜。
热水把浴室熏得雾气蒙蒙,洗澡的时候,她想到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俞高韵的家中。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她太久,毕竟,对她来说不怎么重要。
比万恶更可恶的高三下学期,按期而至。
重点高中,手段狠辣,给高三年级的每个班里,装了个网络信号屏蔽器。桌下藏着手机的学生们一个个呆若木鸡,任课老师一个个腰杆笔直,讲起课来都铿锵有力。
今儿的天不错,阳光里带着清丽,完全掩盖了冬季的萧条。站在办公桌旁的女生垂着眼眸,她扎着低低的马尾,头发有几缕是凌乱的,无论日头多灿烂,她都是夹着寒气的漂亮。
班主任眉头深锁,非常不解的叹了口气。
梁霜影算是班里最安静的学生,一年到头没出过幺蛾子,然而,前几天的模拟考成绩出来,她从班内前十名,跌下到了倒数第十名。
跳水的这么厉害,班主任不禁猜测,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她都摇头。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我知道你是要艺考的,但你的文化课成绩也得跟上。”离高考没俩月了,她无话可说,“自己抓紧点吧。”
马上要走出办公室的门,高她两个头都有的男生,正好要进来。两人跟约好了似的,她往左他向右,她向右他往左。
她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如何形容他的长相,单眼皮,低颧骨,一股青皮桔子味。
梁霜影一直都不知道,俞高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