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以为我很有同情心?”
梁霜影回呛,“好在哪?”
她硬生生扯出了一些苦笑,“你告诉我,你对我好在哪儿了。”
“高兴了就出现,不高兴了连影子都找不到,我最宝贵的时间,都是在等着下一次冲你摇尾巴,这是你对我的好?”
他认为自己是她的救世主,以怜爱的姿态,在她没闻过石榴花的时候,直接掰开熟透的果实让她吃,还要打破她的幻想,告诉她石榴花是无香的。既然她接受了真相,就不能放过谋杀她这份青涩的男人。
“温冬逸……”她缓缓摇头,“我不要当你的宠物。”
“我要你这个人。”
梁霜影从来称不上豁达,小女生喜欢东西,她都喜欢,不过是没有必须要得到的想法,所以看上去孤傲清高。如今,膨胀的欲/望,将她打回原形,不管对与错,只想要他。
温冬逸怔着看了她有几秒的时间,冷静的起身,扣上皮带,走向了酒柜。
她的手肘往后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他熟练且急躁的开了瓶酒。也许,金色的威士忌料不到,自己有日会被当做廉价的啤酒,失去了品赏的价值,灌进某个男人的口中。
温冬逸抬眸,琳琅的酒柜之中,是镜子,是沙发那儿的女孩。一件件捡起散落的衣服,沉默的穿上,她的身躯,比那些他名字都记不清的女人,都要瘦弱。可是,他知道自己给了她最多的善意,多到一点一点消磨他的底线,让他错以为,一切还在自己能够轻松应付的范围之内,但——
这小姑娘是个危险品,别招她别碰她。没人这么提醒他。
下一秒,他将酒杯狠狠甩向地上,迸裂的瞬间,吓得梁霜影闭紧眼睛,玻璃渣子甚至飞到了沙发那头的地毯里。
然后,温冬逸换上了招她烦的笑容,对她说着,“晚安。”
感谢酒店的门,不会随他的脾气那般,暴戾的关上。
梁霜影靠向沙发里,竭力地深呼吸,因为暖气似乎要把氧气烘干了。然而吸进肺里的,都是酒的味道。挪动了脚,她下意识地低头,是鞋底踩到一小块玻璃,抬头,又发现了他留下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