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了下午一点半,她放下了手机,撑着疲乏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就像一口气跑了两千米。这时,浴室里传出了水声,有人在冲澡,她心中有几分愕然,怎么他还在。
她掀开被子,带着凌乱的床单,一起挪到了床边,却不晓得该在哪儿落脚。原来温冬逸是踢倒了垃圾桶,满地狼藉,如同强迫她去回忆,十几个小时前,疯狂的一夜。
她嫌恶地捏起拖鞋上,那只做了一半,才想起来戴的安全/套,扔回桶里,犹豫一秒还是算了,赤足踩在地板上,就听一阵门铃,来人亲切的说,“Room service……”
梁霜影扯起浴袍穿在身上,开了门,以为是来打扫房间的,结果是来送午餐的,一碗海鲜粥,糖醋拌萝卜条,一杯鲜榨果汁。摆在桌上的这些,不是她点的,那就是他了。
刚刚执起筷子,洗完澡的温冬逸走了出来,头上盖着毛巾,精瘦的腰间围着浴巾,身材具有可观赏性。他揉了几下后脑勺,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坐在了她的对面,额前的头发沾着水,遮挡了眉峰。
早上去游了个泳回来,他这么交代了一句,她一边低眸咬着萝卜,一边默着点头。再无话可说。
温冬逸起身,走到一旁拎起他的裤子,掏出了钱夹。他知道这个时机不恰当,但,“考虑到我们以后不常联系,这个你收起来……”
修长的手压着那张银/行卡,推到她的眼下,她缓缓抬眸,他干净俊朗的脸,让人产生柔情的错觉,“里头有三十万,存着,万一将来用得上。”
即使换了台词,不还是,事后甩支票的烂俗情节吗。梁霜影摇了摇头,指尖按着银/行卡,又给推了回去。
温冬逸了解她家目前的情况,不希望她为了经营生活,受苦受累,而她的不领情,使他拢了眉头,“我以为你很聪明。”
她却来了一句,“我不聪明。”然后,低下眼帘,继续对付那碗海鲜粥。
晚上七点的航班回珠江市,梁霜影填饱了肚子,不耽误地换上了长袖的卫衣,牛仔裤,开箱收拾行装,嫌热地挽起袖子。那男人不知何时又进来,倚着窗沿抽烟,她自顾自地整理,当他不存在。
她要扣上行李箱的时候,被他喊住了说,外套随身带着,落地就冷了。
霜影停顿了片刻,觉得他说的在理,于是翻出一件大衣搭在一旁。
温冬逸吐出一口烟,视线透过青雾,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小臂。好像她的皮肤下没有脂肪,像一株瘦樱,他的一只手就能握住她一对手腕,昨夜便是如此,将她双手制于枕上。
此刻,触及她恹恹的神情,他目光复杂,眉宇沉黯。
他掐了烟,大步走到她面前,捉了她的手,要将银/行卡强行塞进她手中。梁霜影往后抽手,挣脱无果,吸气张了嘴巴,没出声,温冬逸先指着她,眼神凶得要命,她抿唇,咽唾液。
待她虚虚折着掌心捏住了,温冬逸松开了手,“想存就存,想花就花,我会往里打钱。”
“别的话我不说了,只有一句……”
温冬逸看着她,似乎是认真的,“请你照顾好你自己。”
梁霜影觉得莫名其妙,她活了二十年,既没使自己颠沛流离,也没脆弱到卧床不起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整晚的「胡作非为」,也不至于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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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季如夏的海岛回来没几日,大三的下学期抓着冬季的尾巴,拉开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