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话,结果怎样?襄阳群雄也听了你话,结果又是如何?徐先生‘大势’两字不离口,为何偏偏要逆势而行?”
“顺势必亡,逆势或生。”
“嘿,我听说的可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单于之昌,群雄之亡。”
“没有单于,也有这个王、那个王,有何区别?如果单于真的尽夺天下诸州,我也只能顺应天命,留一个蜀王的名号,足矣。”
“单于不止是要尽占诸州,还要分裂天下。中原民稠物阜,若能同心协力,贺荣部断不是对手,单于深知此点,所以绝不会做一个太平天子,他会一直驱赶诸州彼此征战……”
“大家都像晋王与我一样顺应天命,单于就没有征战的借口了。”
“比如益州土客相争,单于若要插手,蜀王怎么办?是顺应天命,引狼入室,还是拒绝‘帮助’,给单于一个征战的借口?”
甘招没接话。
“中原人杰地灵,总有不愿‘顺应天命’之人,今日群雄尽去,亦有新雄崛起。”
甘招起身,将刀收入鞘中,拿在手中,“徐先生既然不要,我就收回。今晚前来拜访,本想听听徐先生的高见,可徐先生一味只想劝我涉险——从前我没有立足之地,麾下将士不过千人,觉得徐先生的话句句都有道理,现在不行,只要我能将益州内乱解决,至少能保十年安稳,冒险的事情我不做。仔细想来,徐先生似乎只在危机四伏时有些用处,能绝处逢生,不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所谓险士,做不了治臣。”
徐础起身拦行,甘招握刀,冷冷地道:“我的话已经说完。”
“蜀军何时出峡?”
甘招寻思一会,“寇先生后日带你上路,蜀军亦在当日登船出发。”
“几日可至荆州?”
“顺流而下,顶多两日,冬季水浅而险,要多用一日。”
“蜀王与晋王已经刻定日期?”
“单于定下的日期,我与晋王同日发起进攻。”
“蜀王多等一天。”
“嗯?”
“只需一天,单于事后问起,就说‘冬季水浅而险’。”
“没这个必要,既然……”
“我是为蜀王着想,因为我知道晋王当日肯定会按兵不动,留蜀军独战群雄,贺荣大军一时半会无法赶来支援,蜀军必败,蜀王亦成为九州共敌。”
“晋王没这个胆量,单于对他看得很紧。”
“如果我说错了,晋王按期动手,将群雄牵制在襄阳,蜀王多等一天,也有好处。”
甘招沉吟不语,“一天……蜀军出峡之后将会直攻夷陵城,夷陵与襄阳相距至少三日路程,快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我晚一天,晋王不会知道,晋王按兵不动,我也不能立刻知晓。这一天究竟有何意义?”
“至少对蜀王无伤,算是我最后一次向蜀王进言吧。”
甘招想了一会,推开徐础,走出房间,没给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