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返回并州,首要之务是击退梁王吧”
“当然。”
“成功之后呢”
“晋王接受教训,没有更大野心,一待并州形势稳定,必然率兵再与贺荣部汇合。”
徐础摇头,“晋王若持这种说话,贺荣人肯定不信,而且不会放人。”
“应该怎么说”
“不将梁军彻底消灭,誓不退兵,梁王逃至渔阳,就攻渔阳,逃至邺城,就攻邺城。”
“这样一来,可就进入冀州了,贺荣人中宫会同意吗”
“可以试试,总之晋王恨梁王入骨,所有与梁王结盟者,全要一网打尽。”
“包括渔阳”刘有终有些不解,至少在表面上,渔阳的天成朝廷乃是被迫向梁王低头,单于生前从未公开指责过渔阳张氏,反有救助之意。
“尤其是渔阳。”
“四弟能说得清楚些吗”
“大哥去问周元宾,他愿说就说,不愿说也不可强求。”
寇道孤从外面进来,刘有终立刻笑道“原来如此,四弟这一路走得真是艰辛,去我那里喝杯薄酒吧”
“今天实在疲惫,改日吧。”
“既然如此,不打扰四弟休息。”刘有终拱手告辞,向寇道孤点下头。
徐础的确累了,躺下准备睡一会,寇道孤却走来道“明天,你和我出使宁王。”
“嗯”徐础坐起来。
“中宫命你我二人担任使者,劝宁王或是投降,或是择日决战,贺荣部所有骑士已经做好准备。”
“这是你的主意”
寇道孤本来就高,稍一仰头,更显高大,“不妥吗”
“宁王不会投降。”
“那就决战,宁王烧毁船只自断退路,军中粮草所剩无几,决战是他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要拉上我”
“宁王信你不信我。”
“信我什么”
“贺荣人有决战之心。”
“可我自己都不信。”
“嘿,需要我提醒你吗公主还在襄阳。”
徐础确实差一点忘了在襄阳还有一位“芳德公主”,他盯着寇道孤看了一会,“好吧。”
寇道孤转身离去,他已经另要到一顶帐篷。
徐础终于能够踏实地睡上一觉。
次日上午,徐础与寇道孤只带四名卫兵,骑马前往宁军营地。
整座营地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好像比损失单于的贺荣部更加悲伤,人人神情木然,极少交谈,到处都是破败的器械与帐篷,兵卒衣甲不整,手里拖着兵器,随处乱走,几乎见不到将官的身影。
宁抱关在大营里面又建一座小营,由亲信将士重重把守。
两名使者被带入中军帐。
宁抱关倒没多少变化,还是那副阴冷的神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两边排列的将领也都保持沉默。
寇道孤先开口,要求宁王或是投降,或是决战,说过之后站在那里,半天得不到回应。
宁抱关终于回过神来,目光看向的却是徐础,问道“单于真的死了”
“伤重不愈,就是昨天的事情。”徐础道。
“选出新单于了”
“还没有,但是已经指定左贤王继位,要等这里战事结束之后,再行大典。”
“好,转告贺荣人,明日上午决战,此次必要分出胜负。”
徐础看一眼寇道孤,“我不回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