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点头,“麻烦你了。”
“公子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能为公子做事,我高兴着呢。”
段思永匆匆离去,宋五手立刻道:“徐先生,这人可信吗?嘴上倒是挺能说,看样子不像是好汉。”
徐础笑道:“是我在东都结识的故人,应当值得信任,等他一会吧。”
段思永一直没露面,马夫也不见影,三人坐在草料堆上休息,宋五手对益州和降世军都不太熟悉,但是不影响他判断形势,滔滔不绝地发议论,以为降世军必败,“我可知道攻城有多难,他们连架云梯都没有,凭什么攀城?城里只需断供粮草,坚守几天,降世军就得放弃。降世军也有意思,不称将军,叫什么天王,我看……”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迅速接近,有人道:“所有地方都搜一遍……”
宋五手惊道:“我说什么来着,肯定是姓段的告密。”
“他们四处搜人,不是段思永告密。”
“怎么办?咱们没处藏身……”
一直不说话的麻金突然站起身,利索地将两只包袱塞进干草堆里,随后将徐础推到包袱上,从附近拿来两柄木叉,分给宋五手一柄,弯腰叉草,迅速将包袱和人掩住。
宋五手发了一会呆,也跟着叉草。
徐础躺在包袱上面,一动不动。
门被推开,进来几名兵卒,见到两名没穿盔甲的人在叉草,以为是看管草料房的马夫,一兵问道:“有陌生人来过没有?”
麻金停止叉草,抬手擦去额上不存在的汗珠,摇头道:“没有。”
宋五手笑道:“这种地方,谁爱来啊?几名兄弟怎么称呼?是有奸细混进营地了?抓住了有悬赏没有?待会休息的时候,我也去到处找找。刚才外面叫叫嚷嚷地在干嘛?我还以为打起来,仔细一听又不像。要说今年真是够冷的,咱们益州往年不是这样……”
宋五手唠叨不停,几名兵卒不爱听,转身就走,他们奉命到处找人,没工夫在一处地方耽搁太久。
宋五手关上门,侧耳倾听一会,长出一口气,转身向麻金道:“真险,还好我心思敏捷,一通说将他们说走了。”
麻金拨开乱草,徐础向他点下头,然后道:“宋将军派两位随行,果然有远见。”
宋五手道:“咱们这只算是躲过一时,再等一会,营里的人全要去攻城,咱们正好趁机逃跑。看这样子,再想北上是不可能了,咱们回荆州吧。”
“怎么也得等到段思永的消息。”
宋五手扒门缝向外观望,“有消息早就回来了,没准是碰到意外……哎呀,他们要去攻城,我看见不少人,还有鼓声,你们也听到了吧?机不可失,徐先生早做决断,无缘无故死在这里,可不值得……”
徐础也不回答,与麻金坐在草堆上,默默地等着。
宋五手只是话多,倒也没有坚持己见。
“来了来了。”宋五手突然道。
“谁来了?”徐础起身问。
“等等,我再看看……”宋五手后退几步,转身道:“是姓段的,还带来几个人,这回是直奔咱们来的。”
麻金也站起身,又拿起木叉。
段思永推门进来,看见徐础还在,稍松口气,“公子带来的益州兵嘴巴不严,走漏了消息,百目天王传令搜营,我还以为……现在没事了,他急于攻城,以为公子已经逃走。”
“这几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