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颠道:“铁大将军已经趟好道路,虽然相处日浅,但是铁大将军爱惜士卒,奖罚分明,行事公平无私,降世军上下皆被折服,所以百目天王再夺权时,才有那么多人反对。铁二将军乃铁大将军的亲弟弟,在军中必能一呼百应。”
徐础也道:“此计可行,只是夺回兵权之后,两位打算如何救出铁大将军?”
王颠与铁鸷还没商讨到这里,互相看了一眼,铁鸷道:“没有别的办法,还是要攻城。城中兵卒虽然也是益州客民,但是与城外的益州兵籍贯不同,彼此仇视已久,不会听我的命令,只对鸡公车惟命是从。”
徐础点点头,看向王颠。
王颠道:“攻城无法避免,但是现在攻城有两不妥:一是缺少器械,难以破墙登城,二是逼得太急,城中必拿铁大将军开刀,而这正是百目天王的目的。”
铁鸷立刻道:“是我考虑不周,眼下的确不能攻城。”
王颠道:“车全意召集郡县之兵前来救援,铁二将军当针锋相对,声称有蜀王遗旨,循定各地,征兵征粮,不服者攻破之。金都城迟迟不得援兵,车全意或许愿意议和。”
铁鸷点头,与王颠一同看向徐础,都想听他的意见。
徐础想了一会,“计是好计,但是费时太久,益州如今无主,颇受四方豪杰的觊觎,中途易生变故。”
铁鸷道:“请徐先生指点,只要能救出我哥哥,便是用我一命换一命也行。”
王颠也道:“徐先生必有妙计。”
徐础又想一会,“如今城门紧闭,内外不通,要救铁大将军,需从百目天王这里着手。请两位的夺权之计稍稍延后,待会将我送到百目天王那里,我来劝他几句。”
“劝他什么?”王颠惊讶地问。
“我还没想好,到时随机应变吧。”
“百目天王对徐先生颇为不满,若是一见面就动杀心”
“那两位就不必等了,按原计划行事,今晚就夺权。”
铁鸷与王颠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计划不太可靠。
徐础笑道:“我被公开送到这里,百目天王一回来就会知情,在两位行事之前,我总得去见他一面。”
“可是”铁鸷仍觉得不妥。
“百目天王不会杀我。”徐础肯定地说。
对面两人又互视一眼,王颠道:“好吧,我们可以拖延一阵,但是不能太久,我今晚就得联络他人,消息隐藏不了太久。”
“明晚之前,必见结果。”徐础道。
三人又聊一会,外面传来消息,徐大世率兵回营,攻城毫无进展,城上城下互相叫骂而已,徐大世借此机会笼络士卒,观察动向,看准对自己的命令不太服从,暗暗记下,打算尽快找机会除掉。
王颠命人将徐础的两名随从关押,奖赏段思永等人,然后带着徐础去见刚刚回来的百目天王。
虽然没有真的攻城,徐大世却摆出苦战一场的架势,召集众头目来自己帐中,点评功过,安排明日的任务。
见到徐础进来,徐大世哈哈大笑,“人生何处不相逢?秦州一别,竟在益州再遇。诸位都认得吧,我的本家,赫赫有名的徐础徐先生。”
徐础向众人拱手,的确认得其中不少人,之前与徐大世比武的三位天王都在,个个带伤,但是没有被杀死,杜黑毛最惨,失去一只手,脸色苍白如纸,还得强撑着过来听令。
“听说徐先生投奔宁王,为他在战场尽忠了,我为此还撒了几点眼泪,怎么突然间跑到我营中诈尸?难不成这里藏着宝物?”